仙峰寺规模不小,早课的时候,也有二三十号的和尚在一起敲着木鱼念经,钟声响过,每每都能吸引来不少早起的游客在一旁围拢观看。若是“善男信女”,少不得也会“随声附和”一番,虔诚礼拜,随后慷慨解囊,给寺里的“功德箱”添些“香油钱”。
打发走了孙蕾和先后几波闻讯赶来的同学,白泽回到房间里,他的东西都在包里,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只四下简单看了看,见没有什么遗忘的,就打算直接走了。
或者往上一路走到洗象池雷洞坪,或者顺着来路下到清音阁五显岗,在那里才能找到下山的车,直达峨眉山市。
好在白泽脚力惊人,就算不用上功夫,用平常的速度也远比普通人快的多,而且他体力好,能拿捏住皮肤的毛孔,闭住气,一口气走上几十里山路根本不当一回事。现在又没了孙蕾这帮同学的拖累,所以不管怎么走,向上向下,满打满算也用不了一个小时。
拎了包正要下楼,就在这时忽然就从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惊呼声,一下汇聚在一起,顿时打破了整个寺院清晨的宁静。
“又出什么事了?听声音像是从后面的大雄殿,和尚们做早课的地方传过来的!”白泽一愣,不觉有些好笑,自从他昨天夜宿在这里之后,整个晚上到现在,这庙里发生的事情就是一件接着一件。
先是侯三半夜寻仇,然后早上又和那两个练散打的年轻人起了冲突,现在和尚们的早课似乎也被人搅了!这仙峰寺可真是热闹。
“抓住他,这疯子又来庙里偷吃供品,亵渎佛祖、菩萨、简直罪孽深重!千万不能叫他再跑了……阿弥那个陀佛!”
白泽耳朵一动,走到窗前往下一看,就看到有个浑身脏兮兮,赤着双脚,穿着破烂衣裳的人,正笑嘻嘻的一路飞奔而来,手上还抓着两个苹果,一边跑一边吃的汁水四溅。与此同时,在他身后还追着大大小小的几十号和尚,为首的一个五十多岁,披着袈裟,跑的已经呵斥带喘,满头大汗,却兀自一脸怒色,紧追不放。
声音也大的出奇,连离得老远的许多游人都被惊动了。
只是在这时候,敢于真正出面出手阻拦的人,却是不多,那前面抢了供果的男人,脸上乌漆麻黑,头发也不知多长时间没洗了,长长的垂下来,遮住半边脸,油腻腻的,似乎还有汤汤水水的东西往下不断滴落,一看就不是“正常人”。不是这山里的流浪汉,就是神经有问题,要不然那老和尚也不会大呼小叫,称呼他“疯子”。
一路上的人见此情景,连躲闪都嫌有些来不及,谁还愿意触这霉头。
就是那些一直在后面追赶不放的和尚们,也有些虚张声势,虽然摇旗呐喊,一个个义愤填膺的模样,却大多都也隔得远远的,大声喊叫。一帮三十多岁的年轻人,还没前面的老和尚跑得快。
好在寺院里面总也有一些到专程到峨眉山拜佛还愿的人,听说有人连佛前的供品都敢下手来抢,顿时炸了锅一样,一群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太,连同身边的“侄男外女”,倒也凑足了几十人,呼啦一下拦住了去路。
一时间,乱手与喝骂同飞,前面的那人顿时陷入到了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中。
“有意思,这山里处处都是旅游区的工作人员,怎么跑进来这么一个人!”白泽在楼上看的热闹,不由也是一笑,但随即过后,目光掠过那疯子的身上,却是顿时吃了一惊:“不对,这疯子居然还是个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