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的爷爷,白泽脸上就是一阵苦笑。这老爷子今年都快八十了,但身子骨硬朗,老而弥坚,一顿饭还是要吃三四碗,猪肉牛肉不管肥瘦,来者不拒,说起话来,声音洪亮,像是打雷一样。且脾气火爆不减当年,虽说疼爱白泽,但一旦发怒,打起人来也真是吓人。
胳膊粗的棒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阵乱棍。不打得自己心气舒畅了,肯定不会罢手!
到现在想起来,他十岁那年决心练习铁布衫的功夫,似乎和这也有直接关系。而事实上,白泽的铁布衫练得最晚,但出功夫却真是最早,到现在只要一运劲上身,不说刀枪不入,但至少老爷子是肯定打不动他了。
只是话又说回来,像是铁布衫这种功夫,现在练得人的确少见。就算是在冷兵器时代,这功夫也是典型的笨功夫,练到上乘境界的高手,有如凤毛麟角。近代以来,枪炮大行其道,练得再好,哪怕刀枪不入了,真要对上枪子,也肯定完蛋。实用性和付出,几乎成反比。
至于那些网络上所谓的武学大师,一个个吹得天花乱坠,口吐白沫的所谓飞天遁地,金刚不坏,一旦和他练了,就注定天下无敌,连导弹原子弹都不怕的功夫,白泽也只当是放屁一样。
国内承平已久,社会安定,虽然练了十几年功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白泽却从来没有叫自己家人之外的人,知道过自己会武术。要不是这次毕业出游,只怕连一次真正的实战都碰不到。
把暖壶里剩下的热水全都倒进自己的水壶里,白泽这才从背包的一个夹层里面摸出来红色的小铁盒。这铁盒是同仁堂装大活络丹的药盒子,里面装着十颗花生米大药丸,外面全用石蜡密封着,是老爷子专门给白泽配的一副“熊胆鹿胎丸”。
药方是他这一派自古传下来的,六七百年只在家族中口口相传,连文字记录都没有,里面的中药按照现在的说法,几乎都是违禁品,抓住了可是要坐牢的。但是越是违禁的东西,效果越强悍,只把药丸用温水送服下没有多久,白泽全身就开始一阵阵的发热起来。
“收拾一下,还是去找孙蕾说一下吧,要不然也不好离开!”
心里正想着,就听门外砰砰一响,竟然有人敲门,敲的惊天动地,顿时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莫非是那两个小子不服气,又找上门来了?不对,刚才那两下子,我虽然没用力,但铁臂功反弹,他们又没穿鞋,那个用脚踢我的,脚趾肯定有两三根错位了,剩下一个摔得七荤八素,现在能大口喘气都是好的,怎么有胆子再来找我?”
“可不是他们又是哪个?这门板本来就够破的,力气再大点,就散架子了!”白泽心里迅速的转过了几个念头,先就有些不喜。
练武的人讲究武德修身,说白了其实为的就是遇事不急,害怕不明真相,贸然就和人动手,到时候不管惹祸还是别的什么,总之少做后悔的事。但遇事不急,不等于能忍能让,这不明不白的,把门敲得震天响,一听就不会是什么好事。
“喂,白泽你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你刚才和人在下面打架了?”
走过去一把把门拉开,还没看到是谁,白泽鼻子里面就先闻到一股好闻的茉莉花味。随后耳朵里就传来孙蕾那急促的好似连珠火炮一般的问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