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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蕾缩回手臂,脸上有点发热,不过片刻之后就被心里浓浓的八卦之火所冲淡,问出了这时候周围所有人共同的一个问题。

“呵呵,什么武林高手呀!!我爷爷是个老兵,从小被他逼着学过几天军队的擒敌拳,算不得什么的。”白泽眼看周围的游人越聚越多,连忙扯着孙蕾往前就走,“班长,你这伤口虽然不重,但到底是被猴子挠的,难免有些细菌,如果可能到了前面的寺庙,找和尚问问附近有没有医疗所,还是找大夫处理一下的好。不然感染了,可就麻烦了。”

“没事,小意思!我以前去我爸部队玩的时候,经常也弄得身上有伤,这次出来我带了碘酒和双氧水,等一会儿,到了上面,找个地方歇会儿,我自己擦点消消毒就好了!!”

孙蕾大大咧咧的笑了一下,却不把手背上的伤口当回事,“那你抓住猴子的时候,它怎么那么老实?”

“那是擒拿手里的一些小技巧而已,猴子的身体构造和人差不多,力量大一点,抓住颈椎,当然动不了!!”白泽随手比划了一个动作,五指屈伸,捏了一个鹰爪的模样,就不再多说。

而有了这一次意外,前车之鉴,接下来一群人在山环水绕,岩壑林泉的清音阁流连了一个多小时,草草吃了一些东西,便启程穿越曲径通幽号称“二十四道脚不干”的一线天,等到穿越生态猴区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人敢去近距离接触那些野生的猕猴了。

只是远远的照了相,留个纪念了事。

再往后,脚下的山路也难走了许多,等到爬到九十九道拐栈道的时候,大多数人已经累得不行了,基本上走十几步就要喘着粗气歇上几分钟,再走一段再歇一会儿,所以只这一段路他们就足足走了三个半小时。

然后一路艰难向上,终于在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一群人连滚带爬的到了仙峰寺。

好在这时候还不是旅游的旺季,寺院里面还有不少客房,二三十号人一窝蜂似的涌进去,看见了床简直比爹妈还亲,有些体质弱一点的,根本就是沾床就睡,连晚饭都没有吃。

相比之下,白泽的表现则强的多得多。这几十里的山路对他而言其实真也算不上什么,他老家翼北沧市,在早的时候就有“远恶郡州”之称,民风彪悍,加上地理位置特殊,一直都是畿辅重地,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处,从古到今都是武术之乡。

白泽的爷爷虽然是当过兵,但身上的功夫却不是来自于部队,而是翼北一带流传极广,素有北腿之称的“戳脚”。不过他练得和别人不太一样,同样都是戳脚,白泽爷爷的这一支还兼修一门“铁臂功”,据说当年在“江湖”上也有一个响亮的名号。

铁臂戳脚!!

白泽三岁开始站桩,到现在被老爷子拿着手腕粗的棒子足足逼了十五年,一身的功夫几乎大半都在腿上和脚上。

他还记得当初练功的时候,腿上,腰上全都绑着几十斤的沙袋和铅板,天不亮就要从白家庄“走”到肃县老城,一个半小时来回六七里地,走的也是山路。并且走路的时候还要一步一蹭,如同犁地,练习戳脚里的基本步法,光是千层底的布鞋都不知道被他磨破了几百双。峨眉山再陡,对他也是小意思。

是夜,将近十点钟的时候,整个峨眉山已经终于陷入一片静寂中,古木参天的仙峰寺中,只有零星的灯火还在闪烁着昏暗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