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若是不在天津了呢?”林七筠一脸的被你打败了表情:“或者大人不做这锦衣卫的差事了,咱们商行的这买卖还做不做?若是大人给太子办差,去了天高地远的地方,有人为难我们,甚至是太子这一边的人为难我们,那我们拿什么来抵挡,我的大人啊,财帛动人心啊!”
“是我的疏忽!”许白几乎一瞬间就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系,顿时有些汗然。
固定思维害死人啊!其实,也不算固定思维,还是他有点飘了,觉得自己在天津,若是连自己的买卖都护不住怎么可能,但是林七筠说的太有道理了,他许白是从官府从自己的角度上去想问题的,但是,林七筠乃至整个林家,这么多年做买卖,若是上头没有靠山,只怕早就出事了。
不过,这事情补救还来得及,幸亏林七筠提醒得早,要不然等到事后再补救,那就有些不合适了。
“放心吧,太子那边,我会和太子说!”许白回过神来,“你专心做你的事情就好,走之前,提早通知我一声,我亲自去送你!”
见到许白从善如流,林七筠笑着点点头,告辞了出去。
“看来,我得给太子好好的写一封书信了!”许白想了想,对着外面吩咐道:“来人啊,去请童先生过来……”
……
同一时刻,京城里,大学士徐有贞宅邸。
两个侍妾服侍着徐有贞吃完晚饭,送上一壶香茶,飘然退了下去,门外有徐家的管事,轻轻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叠拜帖。
“有甚要紧的人么?”徐有贞慢条斯理的问道。
“倒是没甚要紧的人,只是这几人,礼单还算丰厚,所以给老爷拿过来,看看老爷愿意不愿意见一见?”
“让少爷去就可以了!”徐有贞摆了摆:“累了一天,没甚要紧的事情,就不要打搅我了!”
“是!”管事躬身退了出去,屋子里安静下来。
晚饭后在书房里独自呆上一阵,是徐有贞多年来的习惯,圣人说的“吾日三省吾身”他一直都做的很好。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的让他有些应接不暇,当然,随着这些事情的发生,他的地位也发生了急剧的变化,到如今也算是位极人臣,风光无限了。
问题是,他现在才刚刚五十出头,以这个年纪入主内阁,他可以算是年轻力壮,正是大有作为的时候,他十年寒窗多年为官,等的不就是这个时候吗,也只有到了如今这个位置,他才能真正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于谦那个傻子!”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叹了口气。
当初于谦也是位极人臣,只不过,那人太不知道变通了,有那个下场,似乎也不是太奇怪的事情,尤其是他和自己的私怨,真是来的莫名其妙,这样的人若是不死,只怕他一天都睡不好!
今天在宫里,太后和他也说起了于谦,只是太后的口气似乎有些缅怀于谦的意思,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于谦做了什么,无非是在瓦剌兵临城下的时候,力主抗敌而已,而自己当初提出迁都可比他冒失的举动强多了,无论京城安危如何,迁都之后,至少大明的江山社稷还在,朝廷不伤元气,等到朝廷缓过神来,再收复失地也是可以的嘛!
但是,天下人几乎没人体会自己的苦心,即使有人同意自己的提议,在于谦那厮一顿申斥之下,也是噤若寒蝉不敢出声了。
自己哪一点比不上于谦。
想到这里,他有些恨恨起来。
石亨谋乱,曹吉祥谋乱,那一次不是他徐有贞带领内阁临危不乱,力挽狂澜,怎么自己做的这些事情,太后就看不见呢,大明朝天下每天发生多少事情,没有自己,只怕早就已经乱成一团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