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亨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一点都不奇怪!”商辂淡淡的说道:“权欲熏天,卖官鬻爵,这事情在京师已经是家喻户晓的事情了,甚至什么官职,多少银子,都是明码标价,替人谋求个袭爵的事情,实在是他做的这些事情当中,不值得一提的事情!”
“这些事情,难道我父皇不知道么?”沂王有些吃惊。
“陛下知道又如何,作为南宫之变最大的功臣,陛下复辟才多久,正是恩宠最盛的时候,徐有贞为内阁首辅,曹吉祥为司礼监太监,这两人都是在南宫之变中的有功之臣,陛下的意思,大概就是用这两人制约石亨,只是,有多少效果那就真的很难说了!”
商辂摇摇头,叹息道:“就拿这次祭祖跟随我们出京来的官员来说,有多少人是走的石亨的门路,又是多少人是走的徐有贞的门路,才得以出京跟随殿下,就算殿下不清楚,许镇抚身为南衙镇抚,难道这些事情还不清楚吗?”
“是这样的吗?许白?”沂王看着许白:“石亨竟然骄横跋扈至斯,为什么你一直没告诉我?”
“他再骄横跋扈,也不敢对殿下无礼的!”许白轻轻说道:“尤其等到回京之后,殿下成为太子,他石亨除非是想谋逆,否则,欺凌太子这一条大罪,就够诛他九族了!”
“我是那么好欺凌的么?”沂王冷冷的一哼,却是没有接着往下说了,因为他发现,若是自己真被石亨欺凌了,也就欺凌了,哪怕是自己告到父皇那里去,只怕最后也不过是父皇呵斥他一顿,罚没点俸禄而已。
父皇要顾忌天下人的想法,总不会这个时候,就罢黜、诛杀复辟的功臣,要不然,刚刚才稍微安稳下来的朝局,又得纷乱起来,这是父皇只怕最不愿意看到的一点。
“那顾谦,我已经命人送到镇守府里来了,若是王爷觉得此事到此为止,那么,此人和他的口供,属下会让他们消失的干干净净,至于毕夏送银子给忠国公那边的证据,就算查出来,也可以付之一炬的!”
“不行!”沂王还没开口,商辂就断然否定道:“这些东西,就算不用,也不能销毁,现在不用,不等于将来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