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徐有贞到底是因为直接提议迁都被于谦打脸,还是因为自己如此重要的事情拿“夜观天象”来说事,被于谦羞辱,从而记恨在心呢?这个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若是后者,于谦在九泉之下,要是得知自己其实是死在这些虚无缥缈的玩意上的,肯定是死不瞑目。
“大人,大人!”林七筠见到许白怔怔的发呆,忍不住轻声提醒了一声。
“嗯!”许白醒过神来,将这些荒诞的念头从脑子赶了出去:“林家的事情,可以缓一缓再说,先说说眼前你要办的事情,沂王府的那位任主事,是我派去和你父亲见面的,用意是什么,此刻你大概也想明白了,我就不多说了!”
“也就是说,什么沂王府的买卖,南京兵库司的门路什么的,都是假的了?”林七筠脸上有几分苦涩,枉她还拿那份请柬当一个宝贝,原来这一切,不过都是眼前这人的手段。
“不,这个是真的!”许白摇摇头:“当初的想法,是要引你林家入局,想来若是和沂王府一起做军械走私的买卖,以你们林家做的这些买卖的德行,断断不肯放过这个机会的,要不然,你怎么会来南京!”
“不过,昨天晚上你闹了那么一出,这些安排就没什么用处了,不过,我想这天下做你们这样买卖的,也未必只有林家,你林家在边镇来往多年,即使没有交情,想必也是知道一些人的,这些人,少不得也是有一封请柬的,不过,这些人和咱们没什么接触,人家也未必会信我们,你林家这个时候,就派的上用场了!”
“我明白了,大人是想我用林家的名义,邀约他们前来南京,沂王府的主事他们不相信,我林家倒是在这行有几分信誉,居中作保的意思,是这样的吗?”
“不不!”许白摇摇头:“是你林家做主人,邀约这些人来,这笔买卖,你们吃不下,得找他们做帮手,不管是财力,人力,还是门路!”
“我明白了,大人给我一点点时间,好好的想一想!”林七筠点了点头,一听到是坑害这些曾经的同行,心里头竟然莫名其妙的有了几分快意。
大致就是“我林家倒霉了,大家干脆就一起倒霉吧,反正大家做的事情都见不得光,凭什么我倒霉你们逍遥快活”的意思。
有人将林七筠带了下去,沈府里自然有人给他安排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