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良滑瓢老头子般的在自己面前扇了扇手, “鲤伴都不在了, 我现在只想要培养好孙子。”他声音压小了很多, “而且我家里还有一个媳妇！你说这怎么办？！”

阴刀微愣, 而后是止不住的笑，“这确实很难办。”

奴良滑瓢深深的叹了口气，“还有你……”他声音一顿，将目光从阴刀身上移到了奈落身上，“你的这个……其实我当初以为你只是想要拒绝我的邀请，才会说你身体存在两个面。”

“后来偷偷溜进你那个城，看到你和他站一起，一个人类、一个妖怪的……才发现那时候我想多了。”

“那你有后悔吗？”

“没什么后悔的。比较他做事风格和奴良组不合。”

奴良滑瓢又多看了两眼奈落，才转过头来问阴刀:“你说实话，告诉我他今天说的那些事是真是假？”

奈落在一旁勾了勾嘴角。

阴刀注视着奴良滑瓢年老下来的模样，免不了的也想到了他因为种种恩怨死去的后代。

阴刀说:“死掉的妖怪鏖地藏确实是山本五郎左卫门眼睛化成的妖怪，改掉山吹乙女记忆，让她刺杀你们组二代的也是鏖地藏……杀死你们二代的刀，那把魔王的小槌也确实是山本五郎左卫门的心脏。我只能说这些了。”

奴良滑瓢听完半晌都没有说话。他很聪明，在年轻的时候能力也很强，否则他没有办法创立奴良组，更没可能获得那么多妖怪的追随。

阴刀说了什么，就代表没说什么，阴刀肯定了什么，就代表否定了什么。

奴良滑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鵺……就是羽衣狐产子生下的晴明，他只是过去晴明的一半，我称他是黑晴明。他的强大不是奴良组能够抗衡的。昨晚暴露出来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作为旧识，我还是提醒你一下，昨晚其实不论你们做了什么，都不能阻止最终的结果。另一个晴明敢单独前来，只因为他有把握独自一人就能够抵挡所有妖怪了。”

“他是真正活了千年的半妖。”

奴良滑瓢双手拢在袖子里，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显出几分日薄西山的感觉来:“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