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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基金工地枪击案仍然在审理中,现在,我要谈一谈陈小姐的情况了。”

陈西林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隐忧。

“陈小姐,您是从大迈警察局被保释出来的,保释的一个基本条件,想必我们都知道,就是传讯时您必须到场。”

陈西林点点头。

“现在,想必东索国安局的人已经告诉您,贵基金会雇佣了东索的战犯,作为非法劳工,并同时在一家地下兵工厂做工。”

“史蒂文斯先生我打断一下,”迪恩紧锁眉头,“所以‘玫瑰’是非法企业,对吗?”

史蒂文斯垂下眸,两排淡金色的睫毛覆在下眼睑上,“从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玫瑰’不是一个各方面都经得住推敲的企业。”

迪恩的眉头锁得更深了,史蒂文斯抬眼看他,“请问我可以继续了吗?”

“当然。”

“正因为贵基金会卷入了这样的问题,在它向更为纵深的方向发展之前,我们动用外交干预,果断将陈小姐带出,并立即送回美国,否则一旦东索做起文章,要正式拘捕您,到时由于两国之间没有引渡条例,再想干预就极其困难了,”史蒂文斯顿了顿,“现在,我想说的是,如此一来,您将无法兑现保释条件,很显然,一旦安全抵达美国,如果东索传唤,您不可能再过来。”

陈西林内心的隐忧放大,“所以……?”

“所以,陈小姐,我恐怕您今后将永远不能再踏足东索的领土。”

陈西林只觉脑子“轰”的一下,在来东索的飞机上,她又怎么知道这将是此生最后一次踏足东索呢?而今天,应该就是她陈西林此生在东索的最后一天。

每个人一生都会面临很多个“最后一次”,只是在你不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时,往往不那么糟糕。

一个在早晨突然得知被开掉的、不太熟的同事,头天晚上下班时那句“开车注意安全”变成了此生最后一句对话。

一个看着自己长大的阿姨,也许是母亲的同事,几年前回家时或许在街上碰见,没有特意回乡看她的理由,那个偶遇从此就变成此生的定格。

一个异地的恋人,在机场红着眼挥着手说“爱你”,那一别后竟分手了,谁又知道那个难舍难分的拥抱竟是这辈子最后一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