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信,没问题,但之前有很多机会可以说的,”顿了顿,“你知道,这可以不算事,也可以是件大事,从你嘴里说出来,和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不一样。”
明逾的脸上染上一丝嘲讽的神色,嘲讽自己,“我做梦都想不到,费了这么大劲帮你们重逢,竟让她抢先说出了这件事……她什么都要抢我的先吗?”
“明逾,”陈西林的语气中有了近乎愠怒的味道,“我们现在讲点道理,我在跟你讲道理,我想知道,为什么这么久你一直选择不告诉我。”
“你自己想啊!”明逾的愠怒没有加以掩饰。
陈西林沉默了,这似乎不该是此时应有的谈话气氛,哪里出错了。
车一直开到了酒店门口,两人一路无话,陈西林打开车门,并没有进大堂,她往街上走去。
“你去哪里?”明逾站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
“你让我想,我去想啊。”陈西林头也未回,径自走远。
城东靠海边有一片花田,最早的时候只种植天堂鸟,这花儿在非洲开得最为热烈奔放,和大迈街头浓烈的色彩万分契合。
陈西林和花田老板成了朋友,她会照顾这里的生意,每周让人来采购鲜花,送到难民营去,如果没有面包和奶油,那就多点鲜花吧。天堂鸟在这里也不值钱,老板让工人成捆成捆地称给她,再后来,为了陈西林的偏好,老板又培植了其他品种的鲜花,玫瑰娇贵不好养,可也种了一小片,青卿喜欢。
陈西林很久没来了,花田几乎延伸到了海边,她坐在礁石上看这片夕阳下的海。
这几天过得像做梦。没想到要急急撤出海城,与明逾在大迈相见,更没想到在这里重逢了青卿,最后的最后,居然她俩是本家姊妹。
她几乎发笑了。
她的生物钟早已乱套,混乱的晨昏亦如这混乱的故事,她不知道该先想哪一件。
难怪自己掌握的青卿的最后行踪在东索,难怪那些年阿巴度和其他人将东索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她,修女院那种地方,外人很难进去,阿巴度这些伊斯兰教徒更不会进去。
她最终选择了上帝,陈西林虚了视线,如果这让她安心,那就祝福她吧。
明逾说她是在看见物业单后知道了这些关系的,难怪她当时不管不顾地冲到了洛杉矶,陈西林有时会想,让她看到那宅子的户主是现任的前女友,固然不公,让她看到自己早前与她初识时画的那些画儿、写下的那些迷惑,固然不公,可她大可只与自己闹个明白,为什么会选择单枪匹马跑到洛杉矶去呢?以前她想,明逾大概太过好强,她想去找青卿看个究竟,也想问清楚自己为什么和前任没有彻底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