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逾一声轻叹,咬在耳边,“月光不够亮,看不尽你。”
“哪里的月光?窗外的太远,眼前的,皎洁如旧。”声如薄纱,和明逾身上的每一处敏感共振。
“这里,还痛吗?”明逾的手指摩挲陈西林锁骨下那道曾经的伤口。
陈西林摇摇头,翻身拉过她的双手过头。
“哎……”明逾轻声反抗。
“嘘……”这把声音低柔,“那天我看到一幅《游春山图》,要为它写篇短序,讲给你听听。”
“嗯?”
“东风暖,皓月清风,天光云影共徘徊,将春色轻揉……林中有溪,溪水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且往活水深处寻,海棠依旧……递叶叶之花笺,举纤纤之玉指,探花蕊……玉琢芳根……暗香袭人……”她的声音化为耳语。
“lynn…”
“水潺潺,一枝红艳露凝香,春至人间花弄色,眼鬓压落花,敛眉含笑惊……”
“…lynn…我爱你……”
“燕语莺啼,柔肠断……花心轻折,文抽丽锦,拍按香檀,只待海棠开……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知道了,这是江若景在这一年对明逾说的最后一句话。知道什么呢?知道明逾定会消掉她的指纹钥匙了,没事,能设置指纹就能再设一套密码。
只是这c城,不知还回不回得来,若回来,不知会以什么姿态。
她的时间早已打乱,说不清是东八区,西八区,还是西六区,她只知道,在这趟航班上,机组将与乘客一同欢庆新年。
伯奈柯的新年过了,明逾的呼吸渐渐平静,轻抚陈西林的脸庞,“我在做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