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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就要一下跳到四年半前了。”

“四年半?中间的那些年都没有牵连吗?”

“没有的,g小姐。四年半前,我在一家兵工厂做工,很辛苦,赚得也少,那天下班我照常在街上溜达,倒是有趣,一个小混混跟在一位女士后面,你知道,像我这种混混堆里长大的,瞥他一眼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但那天我多看了那位女士一眼,东亚人,苗条,高,漂亮,小巧挺拔的鼻子,优美的嘴唇,湖水一样美的眼睛……”

“是lynn吗?”

“她的头发虽然短了些,成熟了些,但我还是把她认出了。”

“她的朋友呢?”

“再也没见过了。那天我上前去赶走了跟着她的混混,问她还认得我吗,她茫然地看着我。”

“茫然?”明逾若有所思地看向阿巴度。

“是啊,g小姐,她很不开心,看了我很久,摇了摇头。可没关系,我跟她说了,女士我就是十年前抢了你的钱又被你救下的坏蛋阿巴度。”

“她认出你来了吗?”

“与其说认出,不如说记得,然后她几乎哭了……那时的lynn老板感性极了,不过,g小姐,我是不是扯远了,总之她认出了我,她说要经常来这里出差了,一来二去就聘了我做保镖。”

阿巴度说完了故事,从身后解下背包,变戏法似地从里面拿出一卷毯子、一瓶水。他先将毯子铺在地上,又拧开水洗了洗手。

“对不起,g小姐,请容我祷告一下,我要感谢真主让我遇到了lynn老板。”

明逾退后两步,倚在墙上,看阿巴度虔诚地跪倒在毯子上,深深埋下身子。她移开了目光,这简陋的仪式让她敬畏,敬它的庄重,畏它的执着。

等阿巴度三拜五叩结束了仪式,卷起毯子和水瓶装进包里,明逾也像经受了一场洗礼,眼里的笑不再像刚才那么直白,她从墙上站直身子,“阿巴度,lynn为什么建立这个基金会?”

她想到陈西林曾告诉她,以前是为一个无家可归的人,现在是为所有无家可归的人。那个无家可归的人是谁?显然不会是阿巴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