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瓷装船,要打专门的木框子,再塞满稻草,才能确保一路摇晃,酒坛子不会被碰碎掉。
现在将上百坛烈酒装船,到叙州能保证半数不碎,就要谢天谢地了。
再说,现在不是更应该考虑怎么安全抵达叙州才最重要吗,什么时候有闲工夫考虑贩酒谋利这些事了?
范锡程今天陪韩道勋进入黄州,一整天都带着人在忙乎这个,心里也郁闷得很。
“我就不怕赵明廷的人不盯着我们!领我去看看。”韩谦说道。
走到后院,上百坛酒都已经堆在角落里,覆盖一层桐油布防夜里下雨。
韩谦掏破一坛酒,醮了点酒水尝了尝。
当世的烈酒再烈,也极有限,即便经过蒸馏,酒精度提高一倍,也不可能点燃。
韩谦让赵庭儿帮他拿只海碗,再取一包石灰过来,他倒了大半碗酒,一点点的洒入生石灰,直到再加生石灰都不融入酒中,静置片晌,再拿一只新碗,将上层不那么浑浊的酒液倾倒出来,拿火折子点燃,就见蓝旺旺的火焰升腾而起。
“这是什么,竟然比灯油都烧得旺?”范锡程没想到少主倒出浅浅小半碗有些浑浊的酒液,竟然烧得如此炎旺,很是兴奋的问道。
韩谦心里一笑,暗想,当世灯油主要是豆油等植物榨油,怎么可能比高纯度的酒精烧得更旺,又不是煤油、汽油?
“这是纯酒,你们也可以称其酒精,”韩谦说道,“你们依照我刚才的法子,或能从这上百坛烈酒里,提取小二十坛能引火的纯酒,但记得洒入石灰一定要慢,不能让酒液起沸,看到石灰不能再融入酒液就停止,静置片晌,上层的清浊液便是纯酒。”
“真能提取二十坛纯酒来。”要有二十坛比灯油还好用的纯酒,而且对方还毫无察觉,范锡程也能知道这一仗要怎么轻松破敌了。
“你们提取后,每坛倒小半碗出来验证便是,用小陶罐分装时,记得装半满就行,不要装全满……”韩谦总不能跟他们解释生石灰跟水起反应,跟酒精不起反应,所以能用这种办法提纯酒精,又问范锡程,“这上百坛酒,花了多少钱?”
“少主说要买黄州城里最烈的酒,蓟州春真不便宜,这一百坛酒,花了十六万钱。”范锡程说道。
韩谦心痛的直皱眉头,要不是火烧杨潭水寨,抢得五六十饼金子瞒心没有还给杨钦,这一路上这么多人吃喝拉撒加上折损的骡马,都要他补贴私房钱进去,他这时候已经破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