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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萎靡地低下头,心道,这可怎生是好。

白锦堂也忍不住斥他:“你说说你,平时在家里没大没小整日生事也就罢了,这是在别人府上,包大人还是你的上官,你就这么不知轻重,挥手给人家抛了一个雷在院里。是,咱们家不缺钱,你炸十个八个的院子咱们也赔得起。可是包大人若是恶了你,你从今往后的前程可怎么办呢?”

顿了顿,又道:“一会儿包大人来了,你可得给人家好好赔个罪。包大人也是无妄之灾了,好端端的,谁能想到你把墙给炸了呢。可不许一开口就是什么赔不赔,赔多少钱的,倒叫人以为咱们是那恃财凌人的狗东西,做了什么错事,只知道拿钱摆平。先给人家赔罪,赔钱的事情等人家气消了再由我来提,听见没有?”

他倒不是吝惜那一栋院墙的钱——他金华白家富庶百年,最不缺的就是钱了。他是生怕白玉堂这一张嘴,真将朝廷命官给得罪死了,从今往后再无什么前程可言。

虽然白家的钱财够玉堂挥霍好几辈子了,可做个无所事事的富家翁究竟不是玉堂所愿啊!

白玉堂低垂着头:“是。”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心里懊悔,听得兄长斥责,更是无地自容。

“锦堂,玉堂,你们没事吧?”

韩彰与徐庆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我们刚刚在屋里听得猛火雷响,那玩意儿威力极大,你们没受伤吧?”

白锦堂苦笑:“韩兄,徐兄,我们没事,就是玉堂一时手痒,随手掷了一个。喏,将包大人的院墙给炸塌了。”

韩彰长舒一口气:“人没事就好。”

他刚才真怕白玉堂玩猛火雷将自己弄得缺胳膊断腿的,若当真如此,他可真是无地自容了。

韩彰面带愧色,本就白惨惨的面色在月光之下更白了:“都怪我,没及时提醒玉堂此物的威力。”

若他将猛火雷交给白玉堂的时候就认真告诫了他此物的危险性,想必白玉堂不会这么轻率地在别人家里就试起了这东西。

白锦堂道:“怎么能怪你,是他自己手欠。就算这东西没什么威力,也不该用人家的院子来试。”

徐庆却走到那被炸得粉碎的砖墙前面,附身翻看着残骸,若有所思地道:“彰哥,不对劲。”

韩彰回头去看他:“哪里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