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暂且忍下,先把禁军练好,这些将领就先留着,等小皇帝大一些了再说。
于是寇准只是重新核算了五十万士兵的饷银,从今年开始按兵发实饷。
至于之前那么些年的饷银都去哪了,为什么说好的八十万禁军只有五十万,这些事情,寇准都没有发作。
他只是从五十万士兵里挑选出了三十万真正身强体健的壮年人,归为“上军”,然后将这三十万上军都迁到军营里远离瓦肆的那一边,将其余被清退为厢军的士兵安置在瓦肆附近。
其实依寇准本意,这个瓦肆都不该留,一把火烧掉是最好的。
军营附近有这么个寻欢作乐的场所,太不好戒掉士兵们骄奢淫逸的风气了。
可是等寇准真正去瓦肆里走了一圈,却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
瓦肆最开始,只是军营将领建来敛财用的,可是随着时光推移,越来越多的人生活在这里。
寇准漫步其中时,看见了为生计奔波的小摊贩,看见了沽酒当垆的酒家女,看见了走南闯北的杂耍艺人。
这些人和军官们吃空饷根本没有关系,他们只不过是在汴梁城里万千瓦肆中选取了这一处谋生。
如果将瓦肆烧掉,他们又该往何处去呢?
所以寇准最终决定放任自流。
他出身富贵,但并非不知人间疾苦。
恰恰相反,他比很多所谓寒门出身的士大夫更能对平民的苦难感同身受。
所以他才能够拥有如此隆重的民心。
对于平民来说,他不是最简朴的官员,他生活奢靡,铺张浪费,但他却是最好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