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然的,想起了另一个人的吻。那人的吻和他的人一样,总是温温润润,不急不躁的。与那人相处,也不是没有情动难耐的时刻,但无论怎样的情欲萌动,那人都不曾真的强迫过他半分,连粗鲁一点的动作都不会有。总是小心翼翼的,好像怕把他伤到一样的小心体贴。
萧天弘呢?前世萧天弘似乎没有吻过他,无从比较。但现在的这个吻,果然如同他的人一样,狠绝冷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任刃相信,如果刚才他执意抵抗下去,萧天弘甚至会动手卸了他的下巴。什么柔情蜜意,什么情深万种,只不过是这人装出来的假象。
越飘越远的思绪,被突然调换的姿势打断。他已经跨坐在了萧天弘的身上,某个灼热的部位正磨蹭着他的下身,意味鲜明。而一只大手已经探入了他的底裤,正试图拉扯。
任刃冷眼看着那人即使情动也仍旧冷静自持的脸,突然一手抬起,爬上了这人的胸口处,轻抚摩挲。被他的主动刺激的呼吸一窒,萧天弘还未反应过来,任刃身后的桌案竟“轰”的一声碎成木屑,其上的笔墨纸砚洒落一地,整齐的奏折也不少被染上了黑色的墨汁。
收回背在身后的手掌,任刃另一手推开两人的距离,骑坐在他的身上,挑眉冷笑:“陛下还要继续吗?”嫣红到微肿的唇瓣,在白皙的脸庞上显得格外诱人,从那黑色的瞳孔中散发出的不屑竟也是那么的风采卓绝。
萧天弘表情一僵,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暗淡,便恢复了常态。
任刃动作利落的起身站好,细心地将衣角的褶皱拉了拉,取出袖中的手帕拭去了嘴角的唾液痕迹,再没有看向萧天弘一眼。
其实,他刚刚是真的想将这一掌印在萧天弘的心口的,但犹豫片刻却没能下得去手。他若真的在一怒之下弑君,即使只是伤了萧天弘,也是绝对不行的。在这宫中,哪里会有什么藏得住的秘密,帝王若是受伤,会牵连进去多少的人?他任刃,任家,娉婷都是绝对逃不掉的……
任刃不是争一时意气之人,暂时的隐忍,总会换来更多的机会。
“陛下!”这样巨大的声响,外间怎么会听不到。顺福在门口等了片刻,见屋内没什么声息,不由慌了神,也顾不得陛下交代过不许打扰的旨意,开口询问。
“无事,进来收拾吧。”萧天弘的声音很平静,细听之下才能分辨出一点点的沙哑。
顺福应声走进,见到屋内的狼籍先是一愣,随后反应极快的招呼外间的四个太监和宫女进来,手脚麻利的收拾起来。自始至终,都没有人向任刃和萧天弘看过一眼。
待到所有人都退出,屋内又恢复了沉默。
任刃只是站着,一言不发,萧天弘坐在椅子上,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低垂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后天便是除夕之夜了,你可有什么愿望?”好半天后,萧天弘打破了寂静。
任刃一愣,已经到了除夕了吗?在这里,度日如年到几乎没有了时间的概念,这样算来,他在弁京已经居住了近一个月了。都快一个月了啊……不知道林泽生的伤势如何?在这里,他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