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股难受劲儿过去,原地擎天的扶桑木消失不见,唯余根系巨大土坑中躺着个光溜溜的人,边上还跟着颗金灿灿的蛋。

金灿灿的蛋上头花纹繁杂,沐浴日光时散发出暖光,像颗人造小太阳,只听上头传来咔咔声,光洁水亮的壳居然慢慢裂开,蛋里面不断有嘟嘟声,敲击木板似的,裂纹的纹路飞速布满整颗蛋,而后有颗毛乎乎的脑袋从里头顶了出来。

乌溜溜小眼睛左转右转,落在边上人身上时,闪了闪,高兴地啾了好长两声,大体是真高兴,鸟儿啄开壳,露出圆如鲜肉丸子的身体,扇着没长齐毛的翅膀,扑掕起来要往人怀里钻,边不断地啾啾叫。

“我不是你娘”苏北居然鬼使神差,听懂了那鸡同鸭讲的会话,要不是长的不像,他还以为是乌鸦崽基因突变了呢,一身黄毛。

苏北手足无措,捏了捏胖鸟的翅膀,跟那双乌溜溜眼睛打了个一言难尽的对视。

换谁突然冒出个鸟儿子来,一时半会都没办法淡定,这鸟儿子叫声还贼难听。

嘎!

嘎嘎!!

苏北黑脸:“”

“神木……哪儿去了!”

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只是与平常不同,这次声音里带着恐惧惊慌,苏北低头扫了眼自己原始穿着打扮,一瞬间顾不上跟怀里鸟争辩“是不是亲娘”的问题。

原本那么一大颗扶桑木,突然消失,只要黑齿国没集体眼瞎,肯定会发现,刚刚那声惊呼,估摸着就是有人察觉到异样,他当下给自己变出身遮羞的袍子,搜藏刮肚才想起隐身术来,给自己跟不知什么时候拿自己脑袋当窝的小胖鸟施了法。

要是此刻不走,等人发现坑底下的自己--真就跳进黄浦江也洗不清。

洪荒世界,杀人夺宝是常事,神木没了,第一个怀疑的,一定会是自己这个现场嫌疑犯。

他往脚下托起一阵风,整个人鸿毛般往上飘去。头次使用法术,怪别说体验感属实不错。

头顶上的肥鸟,脑袋上的黄毛被吹成蒲公英,兴奋地直叫,他真的想喊一句:你丫的快别喊了,人家喜鹊喊是报喜,你这乌鸦嗓,是要给你便宜娘报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