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叶川的夏天 牛角弓 2884 字 2022-08-27

又是吃饭。叶川有点儿想笑。不过说起来,他也好久没有体味过被人催着吃饭的感觉了,冷不丁听到这样的话,总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好像自己变成了一个正受着家人照顾的小孩子似的。

上了车,叶川刚拉过安全带,黑六的气息就逼了过来。淡淡的烟草味道,干燥温暖的感觉。叶川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敏感,只是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却连心跳都不由自主的加快。

一个亲吻轻轻落在了他一侧的耳畔。叶川的手停在胸前,感觉到温软的唇瓣顺着耳垂轻轻扫过颈侧的皮肤,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

黑六轻轻捏了捏他的下巴,低声问他,“一个星期没见,想我了吗?”

叶川不自觉的想要把脸扭开,刚刚一动,又被他捏住下巴带了回来。感觉到黑六温热的呼吸就在唇畔,心尖上像被猫尾巴扫了一把似的,微微痒了起来。

“想了没有?嗯?”黑六不紧不慢的在他嘴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叶川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黑六的一只手顺着他的后背慢慢向上,停留在了他的颈后,暗示一般朝着自己的方向轻轻使力,声音里也不知不觉带出了几分诱惑的味道,“来,亲亲我。”

叶川轻喘一声,身不由己地吻了过去。黑六却又向后躲开些许,堪堪避过了他的亲吻。见叶川张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不满地瞪着自己,黑六不由得轻笑出声,“我问你的话你一直没回答我呢,想我了没有?”

叶川觉得整个人都因他这一句话热了起来。

“想没想?”黑六俯下身,舌尖轻轻扫过他的嘴唇。叶川下意识地向前凑了凑,黑六在他嘴唇上碰了碰,又向后退开。

叶川被逼得无计可施,哑着嗓子说了声,“想。”

话音未落,黑六的嘴唇已经重重压了下来。近乎野蛮的动作,连呼吸间都不自觉的带上了狂暴的气息。叶川在沉溺的瞬间恍然生出一种正被猛兽撕咬着的错觉来。嘴唇被重重吸吮,舌尖扫过整个口腔,舌尖被卷住,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只是一个吻,叶川的身体已被轻而易举地挑起了反应。

第40章 你的心事

叶川能感觉到黑六的手顺着毛衣下摆探了进来,不慌不忙地解开了他的皮带。微凉的手指挑开衬衣下摆,慢条斯理地在腰侧的皮肤上摩挲起来。

微麻的感觉电流一般顺着脊柱一路窜进大脑皮层,叶川不由自主的呻吟出声,扶在黑六肩头的双手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毛衣。感觉到那只作怪的手顺着小腹慢慢滑向下方,叶川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几乎是有些急不可耐的弓起腰身将自己送到了他的掌心里。

最敏感的器官被包裹在另一个人的掌心里,富有技巧的上下撸动。探入他口中的舌尖也开始遵循指掌间的节奏富有暗示性地进进出出。叶川眼神迷乱,被胸腹之间的一把火烧的意识昏沉。他听到粗重的喘息声里混杂着一声声呻吟,却分不出到底是谁的声音。直到他在黑六一个促狭的使力之下泄了出来,飘远了的神智才一点一点的收了回来。

黑六一边拽了纸巾擦手,一边侧着头轻轻啄着他被啃咬得嫣红的嘴唇。他还从没见过叶川这副软绵绵的样子,觉得跟平时那副故作老成的模样判若两人。黑六觉得这是叶川性格里最让人迷惑的地方,他好像明白很多人情世故,可同时又带着这个年龄所特有的青涩。有时候黑六也会想,也许叶川说他心理年龄和自己同岁的话……并不是玩笑的。

这样其实更好。黑六心想,免得自己总好像在诱拐小孩子似的。

叶川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黑六的两只手正一边吃豆腐一边替自己整理衣裤。脸上刚刚褪下去的热度又噌的一下窜了上来,叶川一把揪过自己的皮带,恶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黑六觉得眼前的大男孩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翻自己,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震慑力,反而像在撒娇一样,可爱得不得了,不由得闷声笑了起来,“叶川,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放过你?”

叶川低着头整理自己的衣服,心里忿忿:自己都狼狈成这样了也叫放过?!还轻易?!懂轻易是个啥意思么?你丫的在火星上学的汉语吧?!

搭在叶川颈后的那只手绕过去,在他侧脸上轻轻拍了拍,“叶小川,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不喜欢同一时间跟一个以上的人纠缠不清?”

叶川的手不由得顿住。

“对于想要交往的对象,”黑六的手从他肩上收了回来,语气淡漠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我也是这样要求的。”

叶川下意识的想要解释,“我和严韩并没有什么……”

“我不是说他。”黑六似乎笑了一下,“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叶川的心情骤然间变得复杂起来。他不认为黑六会知道什么,但他的这番话又确确实实不像在试探。难道说……这个男人真的具备某种接近于兽类本能的敏锐触感?

“你心里有事。”黑六抓住他微微有些僵冷的手指送到唇边吻了吻,就着这个吻手的姿势抬起眼眸看着他,专注的眼神中微带探究的神色,“我并不打算追问。但是,我也不打算陪着小孩子玩什么替身游戏。所以,有些事儿必须等你分得出真假的时候才能做。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黑六的语气里有一种郑重其事的味道,仿佛他真的在那里等待着一个无比重要的答复。叶川看着他,直觉自己应该说点儿什么。可是这样的情形之下,自己又能说什么呢?他所隐藏的心事,那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对于此时此刻的他不但是尚未发生的事,而且极有可能永远也不会发生的了。

尽管那些狰狞的伤疤还停留在那里,只消低下头就能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