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释然地笑，清冷的眸子里带着无奈：“师尊，您分明知晓，那是权宜之计。”

夜昭眼中携着笑意：“那倒是我多想了，我以为，你这个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有心上人也正常。”

陆知舟眸光一顿。

他压下眼底的苦涩：“师尊放心，弟子心里只有修炼。”

哪怕有别的想法，恐怕某人也不会知晓。

夜昭怎么会看不透他那点心思？

先前没有注意过，如今观察起来，倒是能很清楚地看出来他那些明显的表现。

她敛了敛眸色，识海里响起了麒麟稚嫩的小奶音：【你这个弟子是一体双生魂吧，我看他对你的情愫也是因为这个双生魂。】

她迟疑了下，麒麟又继续说着。

【你要是真不想继续纠结下去，不如找到治疗一体双生魂的丹药，帮他把灵魂融合了，就不需要纠结了。】

夜昭闻言，心绪舒缓了不少。

那看来，她那场梦里，多半也是一体双生魂的缘故，才让陆知舟对她下了杀手。

既然如此，那她也不必那么疏远他，多了解些情况，也好对症下药。

“陆知舟，起来。”夜昭瞥见少年冷白修长的手又在泥土里挖掘着，扶额无奈，“不用挖了，这些火元素的药材比较普通，没什么用。”

陆知舟怔了怔，把药材又放进空间戒指里：“好。”

夜昭对他明显放下了大部分的戒备，在路上没怎么抗拒他的靠近，这点让陆知舟有些诧异。

师尊近日似乎有些……阴晴不定？

……

逐渐靠近寻凌峰秘境，夜昭看到了不少眼熟的面孔。

——别人未必见过她，但这些弟子先前来御灵门比武切磋，她过目不忘，可日常面见外宗都戴着斗笠，这些弟子倒真未必知道她。

夜昭没找到季锦书，反倒在一处树荫下见到了手脚都被铁链束缚着的鬼差。

鬼差嘴里发出嘶哑的嗓音：“桀桀……”

“师尊，小心。”陆知舟眯起眼眸，拦在了她的身前，“这鬼族……”

话音一顿，他倏地意识到这是鬼差，蹙着的眉头松开，默默让开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