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令、刘齐也很难, 虽然是皇上派他们来的, 但是实际上他们是刘劫的人, 是刘劫安插在禁军里唯二的两个暗桩。

刘劫想方设法为他们争取来了这个差事, 使他们免于了校场上的风吹日晒, 但也使他们失去了人生自由, 每天看着屋里这个大男人不说, 连撒泡尿都要掐着时间。

时不时还要被顾惜朝叫去陶冶情操、提升文学素养。

就比如现在。

“还请二位拿些松烟墨来。”

“太傅可是又想画竹?”

田令低声道, 面上带着些郁闷。

上次顾惜朝要了些笔墨纸砚, 田令担心他向外传递消息就多问了一句, 结果就被叫去听他讲了两个时辰竹子的画法。

贴身是贴身, 可是这一个下午下来听得他是头昏脑涨, 恍惚间想起了儿时被之乎者也支配的悲剧。

要是自己有读书的天赋早就早早去考举人了。

他心中诽腹,默默出门去拿笔墨纸砚。

然而半路却遇到了个哭哭啼啼的小宫女, 凑近一看, 那小宫女怀里抱着的衣服还有点眼熟。

这不是顾惜朝昨日被弄脏的那件衣服吗?

田令觉的不对,拦住了她。

“这衣服你哪儿来的?”

谁料那宫女听罢却一颤结结巴巴道:“这衣服……是……是我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