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决不承认自己翻出仁王资料来只是因为无聊的柳某人如是说。
讲台上美术老师在黑板一角写写画画,台下的乌压压一片学生都睡得七倒八歪,柳是难得清醒的一个,他旁边端坐着的是唯一不仅清醒而且在认真听讲的真田弦一郎同学。
对于这种不考试白白送学分的科目,能打起精神来记录笔记的,相信整个神奈川都找不到几个。
柳很欣慰地拍了拍这个快要绝种的好男人,见对方略带疑惑地侧头看着自己,低声笑道:“好好听课,我只是闲得无聊才拍你的。”
“莲二你最近真是太松懈了!”真田匆匆抛下一句话,在柳的笑声中红着耳根将笔记本合上,想了想道,“你要实在闲得无聊,我陪你说说话吧。”
如此说完的皇帝见好友难掩惊讶地看着自己,将手握拳放到嘴边轻轻咳嗽一声,略带慌乱地解释道:“我可以下了课借同学的笔记抄就好。”
……可是你从哪里找能借你美术笔记的同学啊……柳不觉满脸悲痛地环顾一周,确定了没有符合要求的人选,不过并不打算犯傻把这话说出来。
美术老师是个四十岁出头的女人,头发半黑半白,从远处看上去直接是灰蒙蒙的一片。柳注视了她一会儿,沉默着将头低了下去。
看样子她正处于人生尴尬的转型期。相信对于美术老师这个职位来讲,刚从大学校园里走出来年轻貌美的毕业生,或者白发苍苍和蔼可亲的老者,都比现在这个不上不下的情况适合得多。
心中莫名伤感起来的柳俯下身子用戴帽的笔戳了戳真田,在对方无奈地扭头看着自己之后才小声道:“弦一郎你最近坐过公交车吗?”
“当然坐过了。”真田心中不解他问这种问题的原因,回忆了一瞬便道,“昨天两次去比赛场地,我不是跟你一块坐的就是公交车吗?”
柳想了想,觉得自己的问话确实有问题,便改口道:“那你最近有坐公交车被小学生或者中学生让座吗?”
唔……刚刚弦一郎好像很气愤地瞪了我一眼……不太妙啊……柳窃笑完忙抬手遮挡住从真田方向射过来的目光,
“不要问这种无聊的问题。”真田板着脸将柳的手扯到桌子底下,挣扎了半天还是没有鼓起勇气来握住,声音也跟着越来越小,“这就跟我刚见面时问你有没有被认成过女生一样会被人笑话的。”
“……可是我怎么记得我当初没有笑话你啊……”柳从一片混乱的记忆中寻找着关键点,“我明明是直接亮拳头了。”
唔……刚刚弦一郎好像很无奈地看了我一眼……还是不太妙啊……柳窃笑完想要抬手,真田已经先一步拉住了。
柳脸上志得意满的笑容来不及收回,只得很尴尬地僵在脸上。轻而易举胜了一局的真田却不打算就此松手,反而手上加力握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