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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水县街道上。
“老姐姐,你这是准备让你儿子接你的手艺做早点啊。”张家早点铺前,一个中年长衫妇人正一脸笑意地看着做早点的张大娘,眼神还时不时在张大娘儿子们的身上扫过。
张大娘与这位妇人是老相识,听她说话也不恼,手里依旧忙活着,嘴上却不闲着:“那可不是,现在生意比起以前稍微好些,能培养两个出来接我的手艺也好。”
这条街离出镇进镇不远,原来生意是比不过镇中间的,现在有了镇外的药厂生意就好多了,药厂可是有好几千人,每天路过的人总有几个会坐下来吃早点的,生意自然红火。
“那你可别怪我多嘴,你有三个儿子,总不能三个儿子都来做早点吧,再说你的大儿子也该娶媳妇了吧。”妇人听完张大娘的话接话道。
张大娘的手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确她有三个儿子,铺子就这一个,传给谁都不合适,怕伤了三兄弟的合气,大儿子再过几个月就要成婚,按理来说是可以继承家业,但是其他两个儿子怎么办。
妇人看张大娘为难的神情,巧笑道:“我这儿可是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道你舍不舍得。”
“说来听听。”张大娘听妇人这样一说,立马回味过来,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
“我不是有两个儿子在药厂工作吗,这不听说爵爷还要加生产线,又得招人,但是这次不对外招,需要工人内招,你是知道我是逃难过来的哪有什么亲戚。”妇人将自己的来意道出。
药厂最初招聘的就是流民,张大娘面前的妇人也是之前逃难过来的,她跟两个儿子快要饿死的时候,是张大娘给了几碗粥才得以保命。
后来两个儿子进了药厂,药厂虽然包三餐,为报答张大娘的救命之恩,他们一家三口还是经常来照顾张大娘的生意,一来二去两个妇人就混熟。
“你是说你家的两个名额给我们家?”张大娘满脸的不可思议。
药厂的工作多好,加班多工钱就多,她可是知道面前的妇人两个儿子在工厂最忙碌的时候可是能拿到近五两的银子,比她这个早点铺子值钱多多。
她累死累活一个月也只能挣一两银子多点,还是生意最好的时候,不好的时候只有近半钱的收益,而药厂只要上满一个月就有半钱的工钱,算上加班怎么也有近一两的银子。
谁家现在要是能够在药厂里工作的人,那可是人人都夸,人人都羡慕的好工作,只要面前的妇人放出话去,有的是人来买名额,想不到她居然给了自己家。
“老姐姐,当初要不是你赏我两碗粥,我哪还能有今天,再说给你我也放心,你家几个儿子我看着都不错,要是给了别人不知品性,可是要担责任的。”妇人再次开口打消张大娘的疑虑。
爵爷可是说了要是谁推荐的人手脚不干净,推荐人一样要受惩罚,妇人在家想来想去就想到张大娘的几个儿子。
一来知根知底,二来还可以报恩,一举两得。
“那就这样说定哈,明天早上我叫我儿子来你铺子领人。”妇人拉着张大娘递过来的早餐一边掏钱一边说道。
张大娘连忙制止:“今儿的钱就免了,就当是我给的谢礼,你快将钱收回去。”
“那就谢谢老姐姐。”妇人跟张大娘推辞了好一阵,才将钱收了回去,拿着早点回家去。
等到街道上只有三三两两个人的时候,张大娘才进屋将三个儿子召集在一起,将药厂的事说与他们听。
最后定下老大继承铺子,老二老三去药厂工作,三兄弟皆大欢喜。
次日唐庆需要两条工厂线的人就招聘满,先由推荐的人带他们熟悉岗位,等熟悉后,再把人给塞到新岗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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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你这个方法还真是好,人推人,效率高不说,还不会乱,重要的是一点都不需要我们操心。”刘元聪站在唐庆办公室里,恭敬地说道。
唐庆摆摆手,不在意,现在重点是得加急让他们熟练,尽快上手,催货的信件,跟出货的单子都压起一大摞了。
“看看吧,现在要货的单子都快排到明年,要是再不加急,那些商家还不得提着大刀来砍我们。”唐庆指了指桌上一摞高的纸单,有些头痛地说。
去年像感冒药一类只是少量出货,供货的铺子也只有成子钰旗下的百来家铺子,起先人们还不太相信这种新出来的药粉,但随着口碑的传播,到今年各大商行都要求要加入新兴的药。
药材总共就几千人,除了平时泡制的药材,还要负责做药,本来就很兼顾不过来,如今全国都要求量产,一时间哪里抽得出人手,就算新加了生产线,单量还在不停的成倍长。
“人我们可以再招,但是药材不够,也出不了货。”刘元聪看着单子上不断的增长量,皱皱眉头。
人的事情他认为好解决,汶水县有十来万人,除去在家种地的,有自己营生的,再招几万人的工人也不难,但是药材跟厂地就显得有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