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淮纵反应过来时,书房只剩下她一人。
她觉得自己很过分。
明明…明明萧行那样骄傲的人都甘心放软身段来将就她,她却说不得,做不得。
淮纵颓丧地倒在小榻,再等等,阿行你再等等,等我变强,有能力护住你……
本该蜜里调油的小夫妻,关系一瞬冷淡下来,既没有如新婚夜的闹翻,亦没有冷眼相对,但看在阿净眼里,侯爷和郡主的关系,反倒没有之前吵吵闹闹时亲近了。
起初窥探到侯爷真实的内心后,他义无反顾地加入纵行社,没想到,这才成婚两天啊,怎么比起陌路人反倒不如了?
淮纵连提笔的精神都聚不起,半晌烦躁地起身推开窗。
晚风吹进来,带着夏日独有的喧嚣。脑海里不断闪过萧行说的那番话,淮纵指节用力捏着,隐隐泛白,她鼓起勇气走出书房,不让阿净跟,径直来到两人卧房。
萧行刚刚沐浴好,见她进来也没抬眼,身上披着层薄薄纱衣,淮纵不敢多看:“三个月,你再等我三个月,我…我把所有的都告诉你!”
她不想再隐瞒了,确切的说,她不想再看到萧行一次次为她妥协。
年少时遇事最先妥协的是淮纵,却也不知何时,萧行也学会了包容。而且,一直都在以莫大的耐性,等她敞开心扉。
和萧行比,现在的凛春侯像极了懦夫。
淮纵深呼一口气:“我会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萧行,你别生闷气了,好不好?”
“不好。”萧行淡淡道。
“啊?”淮纵紧张道:“为…为什么不好?”
“傻子,过来,帮我擦头发。”
“哦哦。”淮纵懵懵地走过去,待手触及到她那柔软的长发,后知后觉道:“你不生气了?”
萧行扬唇:“我还不想被气死。”
淮纵被噎得不轻。
她们谁都没提之前的约定,但淮纵清楚,萧行将她方才那些话听进去了,否则,气消之前不可能理她。
萧行气性向来大的很。
这大概是除却新婚夜两人最近的一次接触。
感受着淮纵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萧行眉眼不动,心里升起一阵温暖,她很享受这样的时光,没有争吵,没有冷战。
华阳说得对,她们口是心非说着讨厌对方的话,可心依旧离不开对方。
她已经嫁给淮纵了,在世人看来,她便是淮纵的妻。是帝后做媒,太后主婚,凛春侯明媒正娶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