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晏欢脸色苍白,唇无血色,这副模样有些骇人。
“圣上,我先带您走,丰年马上就来了。”
李晏欢摇摇头,坚持道:“先将他送回去。”
萧牧川在外头扬声道:“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就是。”说罢直接淋雨走出去。
李晏欢扶着独山的手站起来,血迹顺着双腿滑到脚腕处。
方才的性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可两个人半分欢愉都没享受到,萧牧川的动作简单粗暴,好似完成什么任务一般,做完就撤,连事后的擦拭清理都没有。
回到宫中,李晏欢便发起高热来,宫中御医无一能到圣前探望,全被拒之门外。
生生烧了三天,李晏欢才能从床上站起来。
萧牧川蹲在他的秧田边,摸了摸秧苗,问一旁的溯玉。
“我种的什么?”
溯玉踌躇了半天,萧牧川又催促,“问你呢?你最近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当时萧牧川问他要稻谷种子,可这又不是真的扬州,怎么说有稻谷种子就立时有稻谷种子?
于是他只好去问丰年,丰年则给了他一把不知道什么东西。
种了一个月,好不容易才长高一点,下了场雨又全死了,李晏欢只好差人一夜之间栽了新的。
“我就说怎么长得这样慢……”萧牧川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田埂上。
“早就发现了,但我没想到,你居然跟他合起伙来骗我,稻谷是假的,周筌是假的,就连扬州都是假的……我们现在在哪呢?”
“在……还在长安……”
听到这个答案,萧牧川又深深叹了一口气。
“二郎……”溯玉一掀衣裳,居然直直跪下,把萧牧川吓了一跳。
“你都多久没跪我了,这是做什么?以为这样我便能轻易原谅你么?”他虽这样说,还是拦着溯玉,让他赶紧站起来,“我从前只是怀疑过这里不是扬州,这里的人口音怪,没见过几个人却都热心肠,四五月还倒寒天,但我没想过,兜兜转转这么久,居然还在长安。”
当时从长安走时还在下大雪,萧牧川以为已经到了温暖如春的江南,却没想到这一路竟一直在围着长安兜圈子。
他一个瞎子,又看不见路,溯玉跟李晏欢合起伙来蒙骗他,一骗一个准。
“明日就回兰陵吧。”萧牧川拍板决定,气也出了,跟李晏欢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