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萧牧川算是听明白了,这是里里外外说他眼光不好呢。
“左右不过找个人搭伙过日子而已。”萧牧川无所谓道,然后又有些好奇,“怎么自打在这村子住下,你就支支吾吾结结巴巴的?你不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溯玉疯狂摇头,“没有!没什么事,不过是替二郎觉得不值当……二郎,咱们治好眼,便回兰陵吧。”
要不是为了给萧牧川治眼,才不会……
“治,没说不治。”他给自己换好腰,又抓着拐杖敲敲打打去院里看他的稻谷。
临近夏初,萧牧川种了两个月的稻谷终于长到了一掌高,可以插秧了。
这一个月里他也总结出一个规律,周筌每在村子里待三天,便要出一次远门,出远门去做什么不知道,但回来时总会给他带些吃的玩的。
萧牧川也从不过问,只掐着时间等他。
“跟村长说好了么?那块地给咱们用吗?”萧牧川亲自动手,把稻苗从土里拔出来,晾在小竹箕里。
溯玉点点头,“给用。”
萧牧川感叹道:“虽从未见过村长,可每每咱们有些过分的要求,他居然都愿意帮忙。”
溯玉不知道接什么话,只好蹲下跟萧牧川一起干活。
然后又听见萧牧川继续感叹,“村长真是个好人啊!”
他想要块水田插秧,可田都是一家一块的,哪有随意送人的道理,萧牧川只是差溯玉去问问有没有合适的,没想到村长居然直接给他分了一块。
“周筌今晚上才回来,但这秧苗今天就得插好,还是咱俩动手吧。”
刚把秧苗插好,天突然变脸,阴沉沉压在头顶,不一会儿便平地起风,豆大的雨噼里啪啦往下掉。
萧牧川叫溯玉拽着一路小跑,跌跌撞撞进了屋,已然浑身湿透。
他甩掉脸上的水,走到门口听了听外头嘶吼的风雨声。
“这么大雨,周筌今晚上应当不回来了。”他把门窗紧闭,随意冲了冲身上,便早早睡下。
睡至半夜,外头响起一阵嘈杂声,萧牧川惊醒,凑到窗前,听到了一些“走山”,“救人”的字眼。
“溯玉?”他喊了一嗓子,溯玉连忙从屋外进来。
“二郎,您怎么醒了。”
“走山了?”萧牧川异常冷静,下这样大的雨,山有泥块石林,常常会蜂拥滑落。
溯玉没否认,将他往屋里推,“二郎,您不用管,回去睡觉就是。”
门被重新关上,嘈杂的雨声被隔绝在外,萧牧川却听得清清楚楚,外头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