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牧川迷迷糊糊坐起来穿衣裳,还以为是崔骊来找他,随口问道:“崔二郎这么早找我做什么?”
哪知溯玉一脸凝重的摇摇头:“不是崔二郎,是大理寺来人了,我已差人去找五殿下,您先起来应付一下。”
萧牧川动作一顿,心知应当是昨夜的事,于是赶紧爬起来。
到了院子里一瞧,云升已经叫人铐了起来,站在那里瑟瑟发抖,看见萧牧川赶紧喊他,“二郎!”
“大理寺为何抓人?”萧牧川阔步走上前来,看了看云升被拷住的双手,“还未定罪便把人铐起来,原来大理寺是这样办案的?”
“萧统领,今日有人报案至衙门,说三福胡同发现一具男尸,府衙张大人过去查看后,确认男尸是禁兵统领禄酒大人,还有人言称,昨夜只有萧统领跟您的随从进过三福胡同,于是这桩案件便转交至大理寺,大理寺办案抓人无需定罪,还请萧统领跟我走一趟。”
听到昨夜那人死了的时候,萧牧川脸色微变,他昨天把人推倒时,确实用了全力,而那人躺在地上后便一直抱着头,虽然当时没事,或许之后因喝的烂醉爬不起来,便丢了命。
他思忖一番,点点头应下,“好,我跟你走一趟便是,不过人是我打的,就我一个人跟你去。”
“二郎!”云升急道,“二郎!你别去,让我去吧!”
萧牧川白他一眼,“你逞什么能——”
“萧统领,两个人都需跟我走一趟,麻烦了。”
对峙良久,萧牧川才同意,同云升一起被带到大理寺。
刚被关进大理寺的监房,崔郦就得了消息跑过来看他,隔着栅门,崔郦一脸凝重,叫萧牧川有些不习惯。
“还以为崔二郎是特地跑来看我笑话的。”
崔郦左右看看,往前凑了凑,脸都贴在栅栏缝里才小声开口,“你这回怕是泥菩萨过江了。”
萧牧川一愣,“什么意思?”
“尸检册子上写的,禄酒是因头后部撞击石块出血急才死的,是你推得么?”
同他对视一眼,萧牧川选择相信崔郦,点了点头。
“你可知禄酒是什么人?他是崇陵的干儿子,宫中禁兵的总统领,往常只见崇陵不见他,才觉得他甚不起眼,可若论起官职品阶来,比萧将军还大一级。”崔郦紧紧皱起眉毛,“最主要的,崇陵好不容易抓到你的把柄,怎么会轻易放过?”
萧牧川这才意识到事情严重性,他推了禄酒,禄酒倒地时磕破了脑袋,却因醉酒没能立马包扎,所以便死了。
“不会的,他不敢冲萧家下手——”他下意识的否决,可话才说出来,便紧紧咬住牙。
崇陵哪里不敢?王家已经没了,崔家险些就掉进坑里,没想到第三个居然是他萧家。
他抓住栅栏,告诉崔郦,“你抓紧去看看云升,别叫他说错了话!我来时差人找五殿下了,你不用担心我这头。”
“好。”崔郦转头往关押云升的监房跑,萧牧川卸了力气,找了个墙角蹲下,开始思忖对策。
突的,监房对面传来一声嗤笑,萧牧川抬眼看过去,看着眼熟,想了半晌才想起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