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个人简单洗漱一番,躺在床上聊天。
“……我从没见过那样的情形,现在想想是有些怕的……”萧牧川想起他就这么不管不顾带人冲到益州去,跟李晏欢道:“你知道吗?那天我问你要不要救,你若是说不救,我就自己带人去救了。”
“知道。”李晏欢翻了个身,呼吸喷洒在他侧颈,有些热,“你先去的萧家军,才来找我。”
“倒是忘了你在我身边放了人……”
脖颈后头的呼吸一下一下,渐渐粗重起来,萧牧川微微一撅屁股,正正好凑到李晏欢的反应上。
“……刚才说要早些休息的可是五殿下,怎么这会儿又精神了?”
“嗯。”李晏欢干脆利落承认,伸出舌尖在他颈侧的伤口上不断舔舐。
萧牧川下句话连音调都变了。
“五殿下要强来?不怕发挥不好,叫我看笑话么……嗯……”
回答他的声音轻到不能再轻,却又坚定。
“不怕。”
雨一连下了七天,停下那天,明帝终于睁开了眼,却还无法分辨是非。
李珮做主,将李玚关押在府上不得外出,等圣上清醒后再做裁决。
益州疫病下,李玚做出如此举动,引得长安百姓愤愤不平,李珮难压众怒,只好银子药草整车整车的往益州运。
“要银子有何用?还不如他亲自去益州瞧瞧。”萧牧川听说李珮正焦头烂额,忍不住吐槽一句,然后转头问记名册的云升。
“宫里御医有多少?旁的有多少?”
云升翻着名册认真数了一遍,“二郎,御医十人,旁的七人,共十七人。”
“行,今下午就出发,我带人送他们去益州。”
云升连忙道:“二郎!我也去!”
萧牧川按着他的脑袋把人按在座位上,白他一眼。
“老实待着,你去成给人裹乱的?我这回去还得把崔郦带回来,顾不上你。”
当天下午,萧牧川亲自带人送几位大夫去益州,第二日正午,一道密信就送到李晏欢书房里。
“殿下,青金的口信,他说李玚自知难逃此劫,心生怨恨,于是派人在萧牧川回来路上拦截,下的是诛杀令,人马上要出发。”
李晏欢沉水般的眸子波动了一下,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