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怎么如此暴躁?可是这雨下得太大,把大人的心都给淹了?”
一听外头敲门的竟是崇陵,男人连忙把门打开,点头哈腰将人迎进来。
“千岁大人,不知是您,还以为是修檐柱的奴才,您快请进您快请进。”
崇陵颔首,撩起湿透的袍子迈脚进屋,头一件事就是把跪在地上的王知星半抱起来。
“王大人,他如今是我的心头好,我怜惜得很,可不能叫他再跪了,我瞧见会心疼的。”
王知星叫崇陵搂在怀里,微微挣扎了一下,又被死死按住。
“今日前来是告诉王大人一声,您说的事,我已差人好好誊写,到时候会呈到圣上跟前,您还有其他异议么?”
男人一听,语气更加谄媚讨好,“千岁大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您呈什么,圣上就看什么,我们王家全仰仗千岁大人,哪敢有异议。”
崇陵“唔”了一声,点点头。
“小船儿,走。”
说罢,他将王知星揽在大氅下头,带着人往外走。
雨越下越大,崇陵来时撑了伞,上身没事,衣裳下摆却被积水浸透,他把伞往旁边一丢,俯身将王知星打横抱起,就这么淋着雨走进雨幕里。
到了住处,王知星只湿了几缕头发丝,崇陵却是从上到下淅沥沥滴水。
他把里衣外衣都脱下来随手一丢,示意王知星去柜子里给他取干净衣裳,刚穿戴好,门就被敲响。
来的是一个面白无须的太监,一双凤眼微微眯起,见到崇陵马上利索的跪下磕了个头。
“义父,都誊好了,您要不要看一下?”
“拿来我瞧瞧。”崇陵朝他伸出手,一份文书马上放到他手心里,他从头至尾仔细看了一遍,又把文书交还到那太监手里。
“就这样写,放起来吧,再过几天就启程回长安。”
“是,义父。”太监应下,脚却一动不动,眼睛有意无意往王知星那边瞟。
“禄酒?”
那叫禄酒的太监听见崇陵喊他,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笑眯眯凑上前去。
“义父,这王小公子您带在身边也挺久了,什么时候腻了,给儿子也玩玩?”
他说这话时毫不掩饰,说完又把眼睛盯在王知星身上。
王知星猛然抬眼朝禄酒看去,然后又立马转向崇陵,眼里尽是惊惧。
什么腻了?什么玩玩?是他想的那个意思么?崇陵要把他送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