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不宜多待,留下婉儿暂且收拾她的东西,宴柏深跟着林苏瓷,回去那个林苏瓷待了三年多的院子。
白日里去走,林苏瓷都快要昏了头。他昨夜被追着『乱』跑一通,几乎『摸』不清金家院子的方向。
裹着黑『色』斗篷的宴柏深跟在他身后,随着他散漫的步伐,任由他东转西走,嘴角依稀有一抹弧度,那双眼,紧紧注视着前面自言自语的少年,沉寂了三年的温度,逐步浮起。
“就该是这边才对……”林苏瓷几乎花了一个多时辰,快要把主街来回走了两边,才『摸』到了一个绑着红线的巷子口。他松了口气,伸手指了指,给宴柏深得意地说道,“亏着我昨儿聪明,留了个记号,不然还真找不回来。”
“嗯,你聪明。”宴柏深今次的态度逐渐恢复了当初,没有昨夜初见时的陌生。他态度温和如故,一如既往地顺着林苏瓷的话吹捧着他家猫崽子。
巷子里进去就好找多了。那金家院子破败不堪,脱了漆的朱红大门门环都掉了,林苏瓷花了大力气才推开来。
他生活了大半年,又闭关了三年的院子,就这么随着门的推开,展现在了宴柏深的眼前。
林苏瓷要去收拾东西,被宴柏深拽着了袖子。
“告诉我,你在这里是怎么度过的。”宴柏深的声音略有沙哑。
“怎么度过的……”林苏瓷抠了抠脑袋,恍然大悟。
他反手拽着宴柏深,在杂草丛生的荒废庭院跑过,木质的沿廊经过几年的未曾修缮,已经有些腐朽,踩上去跑时,发出了很大的嘎吱声。
脱了漆的木柱,破了纸的灯笼,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两旁,未得到很好侍养的娇花败了一地。林苏瓷牵着宴柏深,大步路过一间一间满是灰尘没有人烟的空房间,长到半人高的草叶穿过木质沿廊的分析,挡在沿廊中间,被林苏瓷抬手拨到一边去。
“我和师父住在这里。”再往前,是林苏瓷昨天打扫过的房间。虽然还是充满着破败之感,里头的蜘蛛网和灰尘大体都扫弄过一边,他也拎了清水来,擦了桌子。
失去门栓作用的房门被风一吹,嘎吱一声自己就开了,根本不用林苏瓷去推。
宴柏深抬步走了进去。
房间不大,摆着一张榻,一张屏风,落地灯盏还保持着古朴模样,并未被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