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哆憋着笑坐下来,父子俩互相瞪眼,空气中馥郁的鱼汤香勾得人胃口大增,他能喝一吨!
“不饿吗?坐了那么久的车,饿了吧。”纪哆一边嬉皮笑脸地吸引两人注意力,一边若无其事地抓了一把嫩葱香菜撒在陈姜生面前的碗里。
陈姜生:“……”
赶紧低头喝口汤,饿死他了。
“……我没瞎呢!”陈老实怒气冲冲,从儿子手里虎口夺食,拉到自己面前,“不是不吃了吗!还吃!”
陈姜生面无表情地原地调转一百八十度,不理人了,健硕的背影写满了不屈不挠坚决不为一口汤低头。
纪哆喝光了汤,才想起来他是来当和事老的:“够了啊,还气啊,陈姜生你转过来,你爸把汤还你了。”
陈姜生扭头瞄一眼,面前空荡荡,神他妈的还给他了,登时气不可遏:“你站他那边!你是谁老婆!谁坐了一天的车来找你!”
他一连用了三个惊天感叹号,自觉个个问到心坎里,哆哥该泪眼汪汪地站他了。
“没有!我们是一家子嘛!知道你辛苦所以炖了汤等你啊!这不是一来就能喝了吗!”纪哆却煞有介事地还他四个感叹号,又以一种十分夸张的口吻道,“这事就是你的错!没事跟爸爸置什么气,有事更不能置气!爸爸有错吗!爸爸做的都是对的!”
陈姜生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纪哆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又趁他看不见疯狂地给陈老实打眼色,陈老实心满意足地把汤推过去,纪哆说:“看吧,爸爸都还给你了,一碗汤还气,至于吗。”
陈姜生才被饥饿打败的求胜欲,又不乐意了:“我是气这碗汤吗!”
这父子俩一脉相承的驴脾气又能藏事,冷战得有小半年纪哆才发现端倪,事情起因大概在陈老实把矿处理了,具体怎么处理的说起来像吃饭喝水那样简单,但纪哆知道必定层层关系。关键就在于,陈老实并没有告诉陈姜生,陈姜生之前专研恶补各种知识全打了水漂。
陈老实冷笑:“我不卖,以后你跟我一样,一年三百天都在外面跑!你是看小哆是个男孩子能跟你到处跑是吗!”
陈姜生据理力争:“我不会让他跟我在外面跑,你的决定我支持,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之前工作也是,说了我先看先处理你再决定,结果呢?你压根就没看,直接过了!我还是个小小的安全部职员呢,就哄着我处理所有活,你倒是给我升职啊!给我开的工资连小哆都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