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的鞋东一只西一只乱七八糟,鞋跟都被踩塌了,还搁着一个大箱子,箱子拉杆上靠着用旧的帆布书包,陈姜生快没处下脚,听见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心尖猛地一烫。
木地板锃亮如新,纪哆光着脚跑过来,手里还举着颗油汪汪的大生菜,问:“小陈总你包呢?”
陈姜生一愣,苦笑道:“忘车上了。”
“哈哈哈——”纪哆笑完,欢快地洗菜去了。
陈姜生下厨,但餐前的准备和餐后的收拾都被纪哆大包大揽,别看就点了两菜,虾生龙活虎的,都快从洗水池里爬出来了,这道得论盆算。
纪哆边捉虾边洗生菜,半身水渍,手忙脚乱地指挥:“对了!还买了寿司,拿过来!”
“哪?”
“衣服那吧,我脱衣服时顺手给放下的。”
茶几上有件夹克,陈姜生拎起来,果然看见一盒寿司。他拎外套时拎倒了,兜又浅,掉了一地名片,全是xx大学教授之类的。
顾凌走哪儿把纪哆带到哪儿,就是为了长脸。牵着纪哆遛一圈,狗都能吸引一打!
那么多名片,全放兜里,肯定方便随时拿出来看。
说不定还拿小本本做了功课。
陈姜生悲催了,还得把名片原封不动地塞回去,假装不知道他的哆哥在密谋滚蛋。
纪哆一手按刀背一手握刀柄,十分熟练地切蒜泥,肩膀酸了就歇歇,捏寿司吃。
陈姜生系着小碎花围裙站在灶台前油爆大虾:“少吃点,待会吃不下饭了。”
超市里买的寿司就是一大团米饭上搭一片薄薄的三文鱼或北极贝,纪哆都吃完一整盒了,悻悻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