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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哆打眼一瞧,皱着眉道:“都起水泡了,你自己不知道啊,没感觉吗。”

陈姜生喜欢穿舒适合脚的定制皮鞋,这辈子走过的最远的路还是在跑步机上,水泡这种贫民玩意他还真没见识过。他也觉得新奇,摇摇头不在意道:“我以为是走得太久了脚不舒服,没好意思说。”他看着纪哆黑白分明的眼睛,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其实也不是很疼。”

“疼也装不疼也装!装上瘾了你还!”纪哆啪地把擦脚布甩他一脸,“泡脚泡脚,泡完我去婶子那找点药给你处理一下。”

因为观测站补给齐全,连自热螺蛳粉自热火锅都有几大箱,纪哆也就没带医药包。他去隔壁找靠在床头打毛衣的大妈,结果家里连创可贴都没有,“吐口唾沫唉!唾沫好使!”

“……好吧。”纪哆挠挠后脑勺,“有针和打火机吗?”

“针有,打火机没有,火柴倒是有。”

纪哆只能用针给陈姜生挑了水泡,拿卫生纸胡乱裹了裹,心道自己脚上水泡都挑过一打了陈姜生总不是倒霉催的感染截肢光荣住进重症吧。

他一脸复杂大难临头的神情被陈姜生看在眼里,甚至咽了口唾沫,脸色一白,强作镇定地说:“我没事吧,是不是像狂犬蛇毒那样要二十四小时内注射血清?疫苗?没事的,你别怕!”

纪哆终于不堪重负,被他一只脚压趴下了。

“你别动手动脚的,这个是顾凌的睡袋,回头还给他让他怎么想?我以后怎么做人!”纪哆边嘀嘀咕咕边往睡袋里爬,“幸亏是双人的。”

顾凌娇气得不行,出差必须大包小包,而且一定会把真空压缩的枕头带上,双人睡袋才能容得下他和一只肥肥胖胖的枕头肆意翻来覆去。

陈姜生打着哈欠泪眼婆娑,不假思索:“我有钱,买十个还给他。”

纪哆:“……”

睡袋再厚都比不过羽绒被,大妈又节约什么取暖设备都没有,都穿着毛衣挤在一起,纪哆主要是忌惮清晨的情况。他是睡饱了,任由陈姜生从背后紧紧抱着他,贴着蹭来蹭去,这让他产生一种不由自主追寻热源的依赖感,只能借由叨叨逼逼的说话让大脑清醒点。

这二层小洋楼是三年前盖的,其实是两栋紧挨着。大妈早年丧夫,一把屎一把尿把两个儿子拉扯大,洋楼一人一栋,大儿子打光棍,小儿子去年娶完媳妇就拖家带口打工了,今年过年都不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