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姜生怕猫纪哆是知道的,没想到对狗也有种不为人知的恐惧,差点摔了个四仰八叉,白着脸求援:“哆、哆哥!”
活生生就一教科书般的人善被狗欺。
毕竟是哆哥的男人,纪哆一边去去去地撵狗一边给了陈姜生一个“没事有我呢”的目光,往他身边一蹲。纪哆摸出薄荷糖津津有味地含着,搓了搓冰冷的手,含糊不清地问:“怎么想起来进山找我的?找到这你得花多大的力气啊?七拐八绕的,没少欠人情吧。”
陈姜生久久不语,纪哆一扭头,连鼻息中都带着薄荷的清香芬芳,结果清清楚楚对上“你脸好大”的目光。
纪哆ia地把棍子一甩,结结实实把他揍了一顿,正往鸡脖子上抹刀的大妈还送上“你们兄弟关系还挺铁!真好!”的亲切目光。
老黄狗看了一会兄弟打架,又喜出望外汪汪汪追只剩一口气的抹脖鸡去了。
陈姜生发挥臻至化境的演技,蜷缩成虾米抱腹吸冷气,脸上带着意犹未尽的神色,见纪哆一瞅他,立马:“嘶——”
纪哆踢了一脚他的拖鞋尖,没好气问:“别装了,没用力!怎么回事!”
陈姜生老老实实地解释:“山上着火了,学校要转移学生和设备,派了一支专业队伍上山,顾凌也在,我怕你舍生取义就跟过来了。”
“有那么大的火吗?”纪哆瞪大眼睛,旋即抬头一看才发现四方的院子视野受限,“我出去时看见烟了,就一点,村里人也说没事,看起来不大啊!”
“是不大,但谁叫观测站就在风向上,随时可能有危险。”陈姜生也不懂他怎么一时聪明一时糊涂,他若有所思片刻,少顷问,“哆哥你手机呢?”
纪哆咬牙不愿承认:“我关机了,一直都没开。”
三大运营商也没能覆盖到观测站,和外界交流全靠无线电,纪哆所幸关机。村里倒是信号满格,但他根本不想开机,只想耳目闭塞逗猫遛狗。
上午被鸡们簇拥着满村溜达,哪里需要去哪里,还帮老人家卷老烟卷,顺便要几根当报酬带回去分分。中午回来吃过天然绿色无污染的午饭,迷迷瞪瞪睡一觉,醒来后就抱着顾凌怕他在观测站无聊塞给他打发时间的大部头,吃炒黄豆或炒黄面,一壶白开水,半看半浮想联翩。晚饭后泡个脚,睡得比谁都早。
与世无争,完全放空,整个一安静长膘、缓慢发福的节奏,说出来能羡慕死至少一个城的人。
只有陈姜生知道他是因为心事太多,来这谁都不认识他的地方世外桃源开闸泄洪,等再回去,就把三千烦恼丝抛之九霄云外,再也不提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