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偷偷把纪哆的烟和打火机放回藏身地:“……”
纪哆是故意在今晚干活的,正好有了合理的借口拒绝陈姜生找他吃晚饭的邀请。
他在红房子陪纪闲云时也心神不宁。他每一篇文章都会读给纪闲云听,但今天念叨一句就岔到不知哪一行去,只能溜回家。
车开到小区门口时,纪哆不准备买水果,准备一径开进去。
哥哥笔挺地站着,拿着只削过皮的凤梨,挥刀片成小块,每一块都稳稳当当落在面前的塑料盒里。他弟弟斜坐在三轮汽车上,两条腿调皮地前后晃悠,欣赏哥哥干脆果断的刀功,间或被喂一块水汪汪的凤梨。
哥哥的余光忽的瞥见纪哆,远远就挥手示意,纪哆摇下车窗摆手,但这俩水果兄弟还是招招手示意他停下来。
纪哆说:“不买啦!家里的没吃完,明天再来买新鲜的!”
“明天我们就走了,换个地方!”哥哥笑容爽快,把装满凤梨的盒子递到他鼻子底下,“给你吃,不要钱!”
两兄弟耳朵都被冻得通红,纪哆木讷地问:“啊,为什么走啊?”
“不给卖了,没事的,换个地也一样卖。”哥哥突然被弟弟扑得一个踉跄,伸手把他捞到怀里,结结实实抱紧了不让他乱跑,“打一枪换一个地,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习惯了!你吃你吃,可甜呢!走,臭小子!”
哥哥扛着弟弟转身走了,弟弟还努力挣扎出一只手对纪哆挥挥。
纪哆回来的晚,陈姜生回来的更晚,甚至在他回来的时候,纪哆已经翻出20寸行李箱打开,在衣柜里翻了半天,却没找出一件衣服。
金桔左右瞅瞅,趁他不注意蹲进箱子里,想被一起打包拉走。
陈姜生:“哆哥?你已经回来了?想吃什么,做点还是定外卖?”
纪哆只能匆匆抄起外套,头也不敢抬:“论、论文没改完呢,我继续去改!晚上不回来了!”
陈姜生眉头一拧,敏感地瞥见地上摊开的银色行李箱,如坠冰窖,他看着纪哆穿鞋仿佛逃离的背影,一径等他推开门,如泣如诉的寒风呼呼啦啦灌进室内,冷静地问:“哆哥,你是不是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