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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开!”纪哆发出有气无力的一声,浑身仿佛尾巴被握住的小兔子,一股脑儿地发软。他羞得不敢看人,干脆把脸埋在陈姜生颈间装傻充愣。

陈姜生极少做这么亲密的举动,上瘾一般止不住——当然,纪哆对他有没有趁自己睡着后偷偷摸摸喝汤深表怀疑。

“……舒服吗?”陈姜生的手亲昵地顺时针细细打转,声音也带上隐隐的欢喜。

“……”纪哆用舌尖摩挲尖利的虎牙才唤回一丝神志,半是催促半是抱怨,“你手上有茧!”

陈姜生顿了顿,一阵诡异的沉默后,他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我天天干活嘛。”

这时候停下来,纪哆恨恨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旋即起身,拉着他的大手反复观看。右手中指第一关节旁的写字茧几乎摸不出来,陈姜生像一只训练有素的大型犬,乖乖伸爪,看他在自己双手掌心的茧上反复摸来摸去。

陈姜生在公司里亲力亲为,还经常帮同事倒水带饭,大小事都要他代替陈老实过目,一双手经过千千万万的文件夹,不知不觉形成薄薄的茧。

“两只手都是的……怎么那么多……”纪哆喃喃,有不求甚解地看看自己的双手掌心,柔软又富有弹性,“我还天天刷碗开车呢,连中指都没茧了。”

陈姜生握住他的右手,心知肚明地轻轻捏了捏他小拇指的第一第二关节,像是捏过无数次,“这里有,打字打多的人,这里都有茧。”

这个小细节连当事人自己都不知道,纪哆恍然醒悟,继而睁大双眼,抬头问他:“所以呢,你平时都干什么活才形成的这些茧?”

他逆着光线,出于背光的阴影里,一双清澈的眼轻而易举地点火燎原,空气中助燃的氧气闪烁红灯告急,连呼吸的权力都被掠夺。

陈姜生心中涌起无数疑问,他知道了吗?他都知道了什么?

卧室里骤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利爪挠塑料声响,让两人头皮一阵发麻!

不用说,定然是金桔欢天喜地满屋滚橡胶球,结果球滚进猫砂盆和大衣柜的夹角里,粗壮的猫前腿够不到,只能徒劳地在狭窄缝隙边缘挠来挠去。

“妈呀。”纪哆崩溃地搓掉一地鸡皮疙瘩,任劳任怨地过去捞橡胶球以及拯救耳朵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掉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