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哆边啃边看消息,顾凌把明天的地址发给纪哆,这是家高档茶餐厅,顾客只能预约。纪哆几乎没有任何人际网络,不擅言辞的顾凌赞转拜托一位德高望重的教授的夫人的弟弟,可麻烦了。
桌面上的甘蔗渣堆成了小山,纪哆聊完天,发现陈姜生老妈子似的窝在沙发上认真地对光穿针引线,准备缝扣子。
那是自己脱下来的羽绒服,纪哆动脑的时候总是不经意地揪第三颗扣子,一不留神揪下来就顺手塞兜里了。
但陈姜生显然应付不了这个小孔,针线同性相斥,恨不得斥出个八丈远。
纪哆:“喂,别穿了。”
陈姜生不信邪,倔强道:“马上就好,我再试一次。”
再试,第n次精准漂亮地错开!
陈姜生气得手都哆嗦,仿佛大晚上的见了鬼,啪一把撂下:“哼!”
“饿了,下碗面去。”纪哆催促,同时过去拿起针线,不信邪地准备试试。
陈姜生哒哒哒还没走出客厅,眼角的余光就见纪哆一举成功,美滋滋啧了一声。
陈姜生:“……”
我还是下方便面去吧,最起码不是一无是处,陈姜生有气无力地想。
纪哆欢快地缝扣子,半晌听见厨房刺啦一声,紧接着陈姜生惊喜道:“哆哥!来看双黄蛋!”
“双黄蛋算什么,你哆哥还见识过——”纪哆满不在乎,旋即反应过来,唰地冲进厨房,“哪呢!哪呢!我瞅瞅!”
平底锅里摊着枚半生不熟的煎蛋,正中央赫然是两只明晃晃、金灿灿的新鲜蛋黄!
“打得漂亮!”纪哆由衷鼓掌。
陈姜生受到鼓舞重拾信心,一边小声哼着歌一边挥舞锅铲。他毛衣下露出宽松卫衣的磨得毛茸茸的边,蓝格子睡裤上还有洗不掉墨渍,看起来就像为了取暖把衣柜里所有衣服穿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