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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凌善逼迫时就料定他能平安无事?

日历在纪哆的沉默寡言与低气压中一页一页翻过,小巧温馨的单身公寓像末日一般冷清萧瑟。连金桔都不再单方面宣布自己的主权,暂时同陈姜生握手言和约定来日再战。

陈姜生举着勺,勺里是喷香的肉汁淋大米饭,“啊——”

然而纪哆面无表情,目光陷入空虚。

下一秒,陈姜生ia地摔了勺,起身坐到沙发上,双手十指交叉托着下巴。整个人佝偻成龙虾,形成一个大写的不近人情。

不吃自己做的饭,陈姜生认真生气了。

“喂!”纪哆发现慢条斯理和认真生气的陈姜生都穿着难以击破的铠甲,根本不可能看透,真不知道平时龙虾主动剥开硬壳露出腹部白肉的感觉哪来的。他左看右看,发现此情此景只能妥协。尤其是对方是陈姜生,那就太容易了,好像任何妥协都手到擒来。

“别气了啊,我错了,我吃饭还不行吗!”

陈姜生镇定道:“哆哥,你为什么不直接找他谈谈?”

正在扒饭的纪哆突然呛到,“咳咳咳——谈?谈什么?”

陈姜生拿出开会时震撼全场的内涵,表面上岿然不动,“对方有保险,根本不用掏钱,让你赔钱不过是出口气。”

纪哆想起来顾凌也是这么说的,但他咽不下这口气,他狠狠瞪过去,噘嘴:“我不!我偏不!我就不!”

“那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为什么一个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大一学生要对你下手?”陈姜生面无表情地说,实际上恨不得把那个人揪出来揍一顿,但这不符合他的身份地位,只能用香甜的诱饵悄么声地给每个字下圈套,“哆哥你晚上都翻来覆去睡不着,不怕上火吗。”

纪哆摸了摸干裂的嘴角,糊了一层菜油,沾了颗米粒,但确实有点疼。

陈姜生就是活生生的乌鸦嘴,第二天清早纪哆就上火了,嘴角起了个小泡,张嘴喝口水都疼,那感觉简直像嘴被缝上后强行撕开。

纪哆连骂人都张不开嘴,只能用眼神表示他深深的怨念,他以为他的眼神很可怕,其实琥珀色瞳孔含着一汪春水,像只柔软可欺的巨型布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