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陈姜生的聪明通常只体现在学习上,没留神陆真源改了姓,好像个堂堂正正的陈家人。那是在纪哆走后,陆江江以为他还是那个闷声不吭的陈姜生,当时他在用ultisi做仿真完成毕业论文。
陈姜生倒茶时无意听到的,陆江江让陈真源一定要回来吃晚饭,因为陈老实出差回来,而陈姜生还没有搬回学校宿舍的意思,貌似要在家长待。
“他们是亲父子,你也是啊!别忘了你姓陈不姓陆了,妈妈当了十几年保姆才给你换来了改姓的机会!”
陈姜生被纪哆点醒了之后,心眼豁然开朗,他装成独头蒜,老老实实地把陆江江当保姆,同时全心全意地接受陈老实的言传身教。
饭桌上陈姜生和陈真源分别坐在陈老实左右手,陆江江坐陈姜生身边,殷勤地夹菜。
陈老实前几年做了胃部大切除,吃饭跟吃猫食似的,一顿饭能吃半小时,如果陈姜生要汇报出差见闻——每两个月一回,这顿饭就要无限延长,饭菜都要热了再热。
“爸爸,频繁的安全检查治标不治本,何况咱家那么多矿,对我来说检查的频繁了,对他们可不算频繁,平均每个矿每年两回,这和全国任何一个矿的安全检查现状没什么区别。”
陈老实膝盖上还摊着份《全国煤矿大小安全检查与季度评估》,拧着眉头,显然在深思。
陆江江给他夹鸡翅,笑容满面:“就是说啊,老实,姜姜也太辛苦,你瞧见他回家时灰头土脸的。”
“我不辛苦。”陈姜生恰好端起碗,仿佛只是不经意地避开,声调出奇地降了几分,“只是想治根。”
陆江江笑容不减,女人精打细算的心思却叫她暗中揣度,好像总是被这么不留痕迹地避开。
陈老实盯着儿子:“那行,总要更新换代,机器是死的人是活的,以前总觉得肉眼看最真切。不过你要多久,总不能无限期。”
陈姜生早有准备:“半年。这期间的检查也不能停,您生病后都是周叔去的,不如还让他去,多做一份奖金就是了。”
“年底也多分些。”
“嗯,我待会就跟财务打招呼。还有,爸,我准备搬出去住,在公司附近租个房子,我看好多人都是这样,连代步车都不用。”陈姜生知道他爸不是老古董,乐于尝试新鲜的,趁陈老实龙心大悦,他提出要求,“早上也能多睡会,我看书累。”
陆江江一听“书”,立即说:“好事啊,老实,姜姜是想继续学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