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仿佛被那东风重型卡车高速行驶的冲击力猛地撞上。
一瞬间,我被巨力撞出了门,直接撞到走廊的墙壁上。
双眼一黑,我几乎昏死过去。
然而此刻正是危急关头,我要是双眼一闭昏过去,估计再也没有睁开双眼的那一天了,绝望关头我凭空生出几分悍勇之气,软趴趴地从墙壁上滑下来,我也不知道自己骨头到底断了几根,紧紧抓着那把瑞士军刀,奋力就往大步踏前而来的这黑毛怪物面门一掷。
他偏头一让,那把军刀“嗖”地一下,深深地扎在了后面的沙发上。他狂吼一声,“嗷呜”,我背后的墙面上有碎石索索掉下来,砸在我头上。我肚子一阵翻腾,口中的鲜血止不住地涌出来,呛得肺部抽疼。额头上流下的鲜血,糊住了我的眼睛。
血色中我看见朵朵朝我无助地跑来,后面是那男人大踏步而来。
我本以为要好一番龙争虎斗,哪想到自己竟然这般没用,一个照面就丧失了战斗力,想到体内金蚕蛊,这小东西是用毒行家,却也不是万艾可,只能缓慢给我带来体能、反应和精神上的增长,却在搏斗时给不了我多大的支持。太年轻啊太年轻,我心中无限哀叹着,想奋力挣扎起来,胸背之间却是一阵剧痛,几乎疼昏过去。
而这时,那男人离我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要死了吗?
我仿佛听到了天国的声音传来,不,是一个故作老成的声音在喊道:“妖孽,胆敢造次。待贫道来降你!”我稍稍偏过头,看见一个着青色道袍的男子从斜里横出,舞着一把破桃木剑朝那浑身是毛的男人劈去。
接着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好几个声音在吼着:“警察、警察……”还有人喊:“这是什么怪物?”
我一口鲜血又鼓出来,心中却稍微安定。然而刚待把心放下,却看到我刚才跌落时滚在地上的那瓷罐娃娃,在打斗中,被一只毛茸茸的大脚,猛地碾成粉碎,流出一小滩清亮的油质物来。接着听到朵朵的一声尖叫!
这一下我真的是怒急攻脑了,胸中闷痛,眼前一黑,听到几声枪响,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我最后的一丝意识是:天杀的……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首先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这味道让我悠悠地回过神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很普通的病房里,眼睛被纱布的边缘阻隔,勉强用余光看到左右似乎有好几张床铺。我想站起来,却动不了,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被打满绷带,脖子上套着护颈,跟个木乃伊一般。我用尽全力弄了一点动静出来,于是,有一个长相路人、身材肥硕的护士过了来,用手拨弄了一下我的眼睑,问:“咦……有意识了吗?能说话了吗?”
我说能,刚一说话,就感觉自己的喉咙像火烧一般,辣得很,我下意识地说:“水……”这时,余光中有一个倩影跑了进来,然后我的手被紧紧抓住,然后一头秀丽鸦色长发就把我眼睛的视界给填满,这个女人嘤嘤地哭着说:“陆哥陆哥,你终于醒了,呜呜……”
我看不到,听声音才知道,是小美。
于是我又用劲喊道:“水……”我的声音生涩得很,然而她却听清楚了,赶忙去倒了一杯温水,一点儿一点儿地喂我喝。门口又进来了几个人,有阿根,还有我店里的那两个老油条色鬼,他们围着我寒暄了一番,慰问身体,我心中有事,也只是应付着,等到喉咙不再难受了,才问怎么回事。
阿根跟我说那天他接到了我的电话,一分钟都不敢耽搁,立刻报了警,同时往南城车站的xx酒店赶去。到了车站汇合了出警的警官们,紧赶慢赶地跑到十一楼,刚一到走廊就看到我躺在走廊的地上,一个道士在跟一个黑猩猩一样的生物在打斗,警察们示警不成,开枪打伤了那黑猩猩,结果那家伙见势不对,打伤了两个警察就跑了。
阿根说,还好这些警察带了枪,不然,那个怪物可真的难对付。
“跑了?”我问,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