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毛小道瞧了瞧我,点头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送死者一程吧。
在罗喆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存放死者尸体的医院,同去的还有来自江门的两个风水师,为首的那个叫做沈瑜,倒是个不错的人,我们喊他老沈,他助手刘雷,我们叫他小雷。一路行至停尸房,这是医院偏楼的地下室,灯光昏暗,即使是大白天,都有一种阴森寒冷的感觉。
罗喆告诉我们,人早就应该火化了的,不过因为家属一直不肯答应他们的赔偿价钱,所以在拖着。这两天媒体盯得特别紧,总部生怕跳楼工人的家属闹事,所以就特批了,正准备着送殡仪馆火化呢。他说着话,停尸房的管理人员将铁门打开,一股寒气袭来,我旁边的老沈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冷颤。
停尸房里面灯光昏暗,空气也不是很好,有一股陈腐的冷冻剂的味道。医院的停尸房存放尸体,是采用抽拉式尸盒的方式,管理员对着记录查找,然后带我们到南墙边的一个门柜前,将两个盒子上的锁分别打开来。罗喆忍不住提醒我们,说这摔死的人,模样可不好看啊。
我耸了耸肩说,你放心,我们见过的东西比你能够想象的恶心,还要重口味,这点儿小事,并不算什么。
旁边的沈瑜和他的助手小雷已经掏出了罗盘,往上面洒了些净水,准备检测。
说话间,管理员将上面的一个抽屉一下子拉出来,齐腰高,朦胧的灯光下,我们俯身一看,这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浑身挂霜,嘴唇上面的绒毛都还没有褪干净,脸上有一些青色的尸斑,眼窝黑青,脑壳少了一小半,身子蜷缩着。瞧这脸,上面写满了痛苦和不甘。在死亡的那一刹那,他应该是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痛苦。想来也是,脑壳摔坏了半边儿,这疼痛可不是谁都能够忍的。
再看另外一具,都是很寻常的尸体,除了因为从高空坠落,摔丢了某些零件外,并无什么不同。
旁边的罗喆瞧了一眼,肚中就翻腾想吐,往后面挪动了几步,见我们一副漠然无视的表情,这才觉得不好意思,强忍着吐意走上前来,问旁边肃容观察罗盘天池的沈瑜说道:“沈先生,请问一下,您可是有什么发现啊?”
沈瑜皱着眉头沉吟了一番,然后回答道:“没有!”
他的话让满心期待的罗喆一阵无语。沈瑜并不理会他,而是拱手向我们问候,说,两位大名,沈瑜也有听说过,请教一下,你们可有瞧出什么蹊跷来?
我们摇头,说没有。这尸体已过时间,三魂消散,便是问魂索引,也找寻不得,既然他已经魂归幽府,得享安详,何必再召来呢?
沈瑜点头,说得也是,难怪其他人不想过来瞧这尸体,原来早就料到如此。他叹了一口气,又说,其实倘若此番真的只是社会心理学方面的范畴,那么我们也就只有布一个疏通人心的风水局,再立一个大鼎镇压人心即可,你们说是与不是?我点头说,确实如此,药医不死人,倘若不对病症,我们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解决不了其他的问题,还是得请他们公司对自己的这套制度,好好研究整改一番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