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见自己的无心之过把这位仁兄吓的不成人形,心里很有些过意不去,急忙说:“对不起,大兄弟,我也不知道你在这趴着呢,瞧瞧,弄了你一脸的狗血,真是不好意思,你等一下,我马上就给你挪走。”
梁卡柱扛了另一只狗过来,说道:“没事,不用管他,他这样的人,就配与狗在一块带着,你起来一下,我把这只也扔进去。”
老头急忙闪身躲到一旁,梁卡柱将肩上的那只死狗朝里面一扔,他却是故意地把这条狗又扔在了何福生的身上,看了下,还觉得自己扔的位置和角度不是那么的太尽如人意,又将前面的塑料布扒开了一个口子,让狗头伸出来紧贴在何福生的脸上,又令其惊恐的大叫,这才满意地问:“怎么样,何厂长,这一只是母狗,你们两个好好亲近一下吧。”
何福生紧紧地闭着眼睛不敢再睁开,此时他身处险境,如何敢再看这血腥的场景,不过,虽是闭着眼,却仍然感觉到脸上接触的是一片冰冷僵硬的滑腻,令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毛骨悚然。
沃土食用菌培育基地的事情了结,我们一帮人开车前往寻找另外的几个欠债人,一天的时间,马不停蹄的奔走了很多的地方,共收缴欠款八十多万,当然,也有三个顽固的表示爱财不要命的混球表示坚决不还钱,于是被我们绑了起来,与何福生及两条死狗塞在一起,开车前往我们峰火堂的基地,杨木乡砖厂。
进到院内,将这四个混蛋押到一间低矮的小仓库里,把门锁好,我们一帮人开始埋锅造饭,厨房里米面都是现成的,外面架了三个用红砖码成的锅灶,煮了一锅米饭和两锅狗肉汤,众小弟把陆地巡洋舰中买来的熟食和一箱箱的白酒都搬到了食堂中,一个多小时之后,开始用餐,熟食无外乎是扒鸡、烤鸭、猪蹄、香肠、五香口条及油炸花生米等物,每桌再盛上一大盆热气腾腾浓香四溢的狗肉汤,配上高度数的二锅头白酒,整个食堂里划拳猜令的声音此起彼伏,大碗地喝酒,大块的吃肉,颇有点梁山好汉在聚义厅里的风范。
酒到半酣,裤兜内的手机铃声响起,我掏出来放到耳边,“喂,我是张晓峰,你是哪位?”
对面传来了身份低沉的声音,语声虽不大,却自有一番震慑力,“我是秀川的洪振东。”
听到了这句话,我站起身来,把手一摆,示意大家都安静,一时间,所有的兄弟都停止了吃喝,扭头向我这边看过来。
洪振东,西京市老牌的黑道人物,年愈五十,当年与他一同出道的老江湖,不是惨遭杀害就是锒铛入狱,剩下的也都苟延残喘的生活在社会最底层,唯独他一枝独秀稳坐了二十余年的秀川区老大,一直在西京呼风唤雨却没有翻船。此人最大的特点是为人讲义气,没有太大的野心,不然以他的能力和步入黑道多年的资质,他完全可以在早些年吞并天狼帮,云升会或是天洪门等刚起步羽翼未丰的各个帮会,而不会只是现在的一个区的老大,极有可能称霸西京黑道。不过,也正是基于他为人讲究,道上的人对他十分的尊敬,都把他当做西京的黑道元老级人物看待,尊称他为洪爷。
我心里明镜似的,这位黑道元老一定是为他的把兄弟,被我囚禁起来的何福生而打来的电话,于是,故意说道:“原来是秀川区的洪爷,久仰大名,在下一直很钦佩洪爷的为人,只是无缘得见洪爷之面,真是深感遗憾。”
洪振东的声音听起来与刚才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是无怒无喜低沉的说:“哪里,洪某已经老了,怎么敢被峰哥称为洪爷,现在西京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峰哥的大名才真是道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也很想见识一下你这位叱咤西京黑道的青年才俊,这样吧,晚上六点咱们在秀川的穷鬼乐园见上一面,不知峰哥意下如何?”
“好吧,我准时赴约。”
放下电话,我冲众兄弟笑了一下,说道:“好了,现在没事了,大家继续喝酒。”
一帮兄弟这才重新端起酒杯开怀畅饮,一时间,屋内的喧嚣声又响起,斗酒劝酒的声音回荡在四周。
我低声对姜明说:“今天晚上洪振东约我见面,可能是为了何福生的事跟我谈判,砖厂这里的人质你辛苦点领着一帮弟兄在这看着吧,防备着有人过来劫持,为了预防意外,把那几只ak47从大铁柜中拿出来吧,这是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