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对手偏偏就是这么捧你,偏偏叫你好像就是可以随便发作。
那么你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反而会觉得奇怪。
贝梨现在就是这个感受,她真没想特别为难简昔,偏偏简昔吃错了药要一个劲地哄她,她就忍不住作了。
简昔还在继续,“我会改的,我再嘴欠以后最多只会让你跟我气着玩,不会再惹你讨厌了。”
她真的不想贝梨一直那么讨厌她。
那天在贝梨家里的地毯上,贝梨说她讨嫌说得那样从心,一点儿不作伪,是真的讨厌她吧?
可我的逗弄、嘴欠、招惹都是因为想多看看你,看看更多不一样的模样的你,是不由自主的,只对你。
放低身段地去一个劲儿道歉哄劝,则是因为不想看到你真的不开心的样子。
所以,你不要真的讨厌我啊,不要真的那么讨厌我,好不好?
说到底,简昔有多大呢?她装大人,在人前永远自信优雅,天天挂着温淡笑容。
大人都夸她,是人家嘴里别人家的孩子,同学们则都羡慕她,也敬畏她。
可实际,她也不过17岁而已。
在极偶尔的时间里,在面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好感对象跟前,她还是会有一个小女孩的小小担心害怕,她也会对某人没有底气。
如此,便失了风度,失了学神的那份从容优雅。
于是,贝梨被又哄又道歉了一箩筐,心情分外复杂。
她握着桌沿一角,偷瞄着认真看她的简昔。
即使慌了神的简昔,也还是很好看的,只是淡淡的眼神紧张,没有常人那份惊惶不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