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昔每次写思路都写得很简略,但直击要害,总是把贝梨卡住的那个关键点标出来,三下两下,去头掐尾的短短几行不完整解答。
真是上天发的“小老师”。
这次贝梨看完了之后,又是迅速地一阵懊恼,原来就差那么一个条件被她忽略了,懊恼之余,贝梨没移开的眼睛,视线从本子上渐渐挪到了扶本子的那只手上。
她觉得她得挽回点儿什么,况且,她现在是真的有点儿犯晕。
“那个”贝梨视线彻底挪开,上移到了手的主人,她看着她的眼睛,“我低血糖,所以有时候”
反应有点儿慢,所以并不是那些题真的都做不出来。
我只是还需要一点儿时间思考!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同桌拧眉的表情唬到了,一时竟中断了话语。
在此之前,贝梨是没见过简昔这样的神态的,有过对待“乞讨小孩”的不耐烦跟反感,有过初次见面在火车站对她冷若冰霜扫视的那一眼,也有近些时日总是看到的那种浅淡笑容。
这样有些紧张?
不,严肃。
贝梨不敢用紧张两个字形容简昔对她的态度,绝对不是紧张。
时间像是放慢了,她眼睁睁看着简昔突然地丢开本子,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
因为她的不喜欢,简昔总是课间啃面包或者饼干解决早餐,但偶尔也会有忘记带的时候,就会直接一根棒棒糖敷衍着解决了。
那人兜里,总塞着糖。
“你吃个这个吧,看能不能缓缓?”简昔没碰她,只是那棒棒糖碰了下她的手背就放在了课桌上,那双笑眼没有弯着了,而是有几分深沉,“还是,我陪你去医务室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