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钟叔叔对她们是真的体贴,也考虑周到。
就像此刻,他们说话像是熟稔轻松,距离却隔了三米。
没有血缘的年长男人,在这个家里的大多数时间钟叔叔都会刻意而不显眼地和她距离一米以上,最近的时候就是一张桌子吃饭了。
这么大的孩子肯定不愿喊另一个人爸爸的。
而在他们见面的第一天,介绍时避免尴尬,妈妈刚开口,他就直接大方朝简昔说,“以后喊叔叔就好。”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男人确实对她妈妈诚心,也确实素质修养优良。
既然她也一直很想妈妈走出来,怎么看,钟叔叔都大概是她所能想象到的最佳选择。
但简昔心里却清楚,这就够了,她永远不会把钟叔叔当第二个爸爸。
这天晚上,妈妈真的加班到很晚,简昔还是没顶住自己先吃了饭,她抱着板子画了大半个晚上,后来他们回来的时候她也没注意,新淘来的板子很顺手,等她画尽兴后,窗外已经一片漆黑,她伸了个懒腰。
抬头时大片的树木影影幢幢投在窗帘,隐约间听到几声遥远的猫叫,简昔一时有些恍惚。
原来住在爸爸留下的老房子里时她画画到后半夜,也会听到这样的猫叫。那是爸爸单位分配补贴,自家再贴钱买的家属房,小时候住的都是爸爸的同事,后来时境变迁,房子周转易手,越来越多的外人搬了进来,但她最熟悉的地方还是那里。
她记得也就是今年的事,前几栋的张奶奶家多了只猫,是人孙女寄养的,她还去摸过几把。
简昔这个人重感情,最是念旧,面上却衿淡,少年老成。
好友符乐在她搬家前送她,特意不放心地叮嘱,“到了新学校,学神可不要太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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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开学前的最后一天,已经大半个月没见过雨水的远城迎来了一场暴雨。
小区不远的地方有一家7-eleven,贝梨在家看小说玩到半下午的时候突然就想吃雪糕了,拉开冰箱一看最喜欢的那个竟然刚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