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得耳朵红,后背砸回副驾的椅背上,刚酝酿开场白要教训厉岁寒,旁边就伸开一只手,从椅背与他后颈之间的缝隙插进来,捏着他的后脖子轻轻一转。
陶灼被迫又转过去,厉岁寒朝他面前倾了倾身,突然间,他们的脸就离得很近,车里很暗,路上暗红暖黄的霓虹灯映进车窗,厉岁寒的表情带着奇妙的纵容,朝陶灼抬抬眉毛:“刚才是想做这个?”
“……干嘛你?”陶灼脸上也红了,警惕地瞪着厉岁寒。
红灯跳黄,车后有喇叭响起来催促,厉岁寒的视线从陶灼的眼睛滑下去,朝他嘴唇上蜻蜓点水地一扫,松开摁在后颈上的手,指关节在陶灼脸上刮了刮。
“陶灼,我在情感表达上是个习惯内敛的人。”厉岁寒重新握上方向盘,把车开过路口,淡淡地开口,“不只是对你,在认识你之前就是,我不擅长用嘴说,也不喜欢,我喜欢做。”
说到“做”这个字时,他看了眼陶灼,窗外正好闪过一抹灯光,掠过厉岁寒的眼角,陶灼看得喉咙口一缩。
灯光过去,他的眉眼又重新变得柔和:“但是你喜欢的话,我会学着多说一点。”
第32章
陶灼几乎脱口就想说:那你说吧。
但是厉岁寒刚说过他不擅长也不喜欢表达, 他就咄咄逼人地开始往上顶,显得有点儿不讲道理。
而且他总想起昨天安逸说的话:不理解干嘛总扯着过去不放。
如果站在厉岁寒的角度来看,大概也会有这种想法吧?毕竟他从来没跟自己提过黎洋或是别的过去, 估计就是觉得这种行为挺没意思。
况且一直扯也没见扯出个四五六来, 陶灼自己都感到没劲。
我就是太擅长站在别人的立场考虑问题了。
他在心里为自己颁了个善解人意奖,无声地叹了口气。
在他纠结的当口, 手机响了,是老妈的电话,一接通就问陶灼怎么还没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