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陶灼忍不住喊了一声。
“没好,别催。”陶臻还在忙着往锅里敲鸡蛋,头也没回地说。
“你还记不记得我初三那个家教?”陶灼说。
“哪个?”陶臻停火去拿香油,“你请过的家教都能摆两桌麻将了,小半个排的人,硬是没给你教上一百二……”
“最后那个。”陶灼面无表情地打断他。
陶臻“哦”一声笑了:“学美术那个?”
学美术的数学家教。
“我弟的数学真的是美术老师教的”,就这么个气死人的破梗,陶臻一直玩到陶灼考上大学。
陶灼一开始真的不知道厉岁寒是学美术的,就像他不知道厉害的真名不叫厉害,叫厉岁寒。
他喊“厉害”这个名字,一直喊到厉岁寒带完他整个初三的家教课。因为厉害教数学,真的很厉害。
不是学校老师横眉毛竖眼睛扯着嗓子的厉害,他很冷静,也很有条理。坐在桌边的第一句话,不是问陶灼哪一块薄弱,而是直接让他把最近一次的数学卷子拿出来。
陶灼有存卷子的习惯,跟他同桌学的。同桌是数学课代表,每一次考试的卷子都订正好码起来,到大考前翻翻看看,耳清目明。
陶灼照葫芦画瓢,跟着他订正好码起来,考试前翻翻看看,一头雾水。
所以他的卷子拿出来,只是一沓六七十分上下的丢人史。
厉害没做评价,直接把卷子翻到最底下一张,看到陶灼曾经那张47分的初二期末试卷,还是没忍住扬了下眉毛,他专门看了眼分值,满分120。
陶灼坐在他旁边做无所谓状,斜着眼瞥见厉害的反应,挠了挠脸。
厉害转了下笔,让陶灼把数学书的目录翻开,在上面大刀阔斧地画了几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