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就听见女鬼用他熟悉的声音说,“陈酒,是我。”
方灼从懵逼到震惊,简直不敢相信,女鬼口吐人言就算了,还他么是大佬的声音!
一定是幻觉。
是幻觉。
幻觉。
脑海中灵光一闪,他牙齿用力,舌尖血一出,疼的眼泪直冒。
再睁眼,可怕的一切消失了。
蒋陆岩用力攥着青年拿着树枝的手,神情暴虐,察觉到对方力道松懈,用力将那只手往外一掰,按在地上。
“你怎么样?”他把方灼扶起来,顺势将那截树枝踢远。
方灼眨了眨眼,突然深吸一口气,仿佛重新活过来了。
脑子里,233的声音也冒了出来,“你终于醒了。”
方灼按了按抽痛的头,“我刚刚好像产生了幻觉。”
“是啊,你刚刚就跟疯了一样,拿着树枝往自己脸上插,吓死我了。”233说,“也不怪你,这地方阴气重,就是普通人都容易被魇住,更何况你本身阴气就重。”
方灼反手握了握男人的手,手心里全是汗,看来被自己吓得不轻。
他安抚道,“我没事,就是刚刚产生了一点幻觉。”
“一点?”男人眉目阴沉,声音透着莫名的压抑。
方灼心头发紧,不敢糊弄,一股脑把事情全倒了出来,结果对面的人情绪并未好转,反而越听越气,呼吸都重了。
方灼,“……”
他伸手碰了蒋陆岩的手背,“你怎么啦?我真的没事。”
说完站起来原地蹦了两下。
蒋陆岩脸上的情绪迅速收敛,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团红绳,绑在了青年手腕上。
绳子的一头,挂着一个金色的小铃铛。
这铃铛是布阵抓鬼时,挂在绳子上,做提示用的。
方灼举起手晃了晃,红绳延伸出去老长老长,另一头绑在蒋陆岩的手上。
男人对上青年疑惑的眼神,“死结,解不开的。”
方灼耳尖通红,“我没想解开,挺好的。”
一根红线两头牵,牵着牵着白了头,就跟月老的红线似的。
方灼心里美滋滋的,路都不好好走了,走两步蹦一下,像个小疯子。
这片树林的面积很大,其中夹杂着不少槐树。
槐树属阴,容易招鬼,只有脑子有坑的人才会在墓地附近种槐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一定又是白家干的。
四周阴冷无风,却总感觉有东西擦过倮露在外的皮肤。
方灼背脊挺直,不动声色地放慢速度,很快就和蒋陆岩齐平,走路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触碰旁边结实的胳膊。
凉飕飕的触感,果然不见了。
“大佬这体质好爽啊。”他要有这体质该多好,到时候就不是鬼追他,而是他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