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管家趴完门,回到床前,“人走了。”
萧崭趴趴在枕头上,冷哼一声,“也就这点毅力。”
管家连声说是,转而想起什么,猛地一拍脑门,“马,今儿晚上忘了喂马。”
王爷视那匹宝马犹如同生共死的兄弟,一顿都不能饿的。
不消主子发话,管家已经捞起长袍,匆匆往外走。
到了马厩才发现,马已经有人喂了。
方灼正捧着一碗米饭,坐在马槽边,不知道在跟马念叨什么。
管家没进去,而是绕到了马厩后方的矮墙外。
方灼哭丧着脸,吃两口饭,摸两把马,“大宝马啊大宝马,你能帮我跟你主子说说好话吗?”
宝马打了个响鼻,继续埋头苦吃。
“之前不知道真实身份,所以冒犯他,你家王爷大人大量,应该不会怪我吧?”
“至于昨晚上,我他么是去送棉被的好么,谁知道会遇见有人夜袭,我真的是出于好奇才偷看的……”
方灼本来只是想演演戏,结果越说越委屈,最后真情实感大爆发,义愤填膺。
“管家劈我那一下真是绝了,到现在还在疼。”他揉了揉后颈,“疼死了老子。”
宝马又打了个响鼻,像在附和。
方灼欣慰的摸摸他,“还是你好。”
脚底下,那只大公鸡也叫唤起来,他急忙弯腰捏了捏它的大红冠。
方灼三两下扒完饭,从马槽上下去,唉声叹气的往回走,直到走回自己院子,他才问道,“管家来过吗?”
233说,“来过。”
来过就好,来过也不枉他飙那么一场独角戏。
方灼回屋吧碗筷放下,屁股还没挨到凳子四喜就开始念叨,“少爷您怎么能端着碗去外面吃呢,这不合规矩。”
“要敢于打破陈规,做真实的自己。”方灼道,“你习惯就好。”
四喜无言以对,他们家少爷这是在放飞自我,时间长了,也不知道王爷受不受得了。
越想越心慌,四喜扯着方灼的袖子紧张道,“少爷,当初王爷是因为快不行了才被赐婚,如今他安然无恙……你说咱们会不会被送回去?”
方灼拍拍他手,“不会。”万一真被送走,他也要想办法再回来。
四喜还是不放心,“那万一他要是知道您不是大少爷,而是……”
方灼用力捂住四喜的嘴,“这话谁都不许说,万一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到时候牵连的是整个冯家。”
四喜惊恐的瞪大眼睛,连连点头。
方灼松开手,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转身走出小院子,继续去刷他的好感度。
侍卫杵在门口,依旧不让他进房间,方灼就安安静静撑着腮帮子坐在石凳上,望着渐暗的天。
这雨从昨天憋到今天,怎么还不下啊。
大概是老天真的听见了他内心的呐喊,突然一滴水落在了脸上,方灼激动坏了,差点从凳子上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