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灼拔腿就跑。
陆减几步追上后,将人往前一推,抵在了墙上。
青年精壮的身躯从后面贴上来,抓着他的两只手压在墙上,“你听到我的心跳了吗?”
方灼没听到,但他感觉到了。
律动的心跳,透过肌理从后背传递过来,咚、咚、咚……
很快,也很有力。
这种明显的,由内而外所散发出的危险,把敏感的小鸟给惊到了,陆减的手摸到的时候,鸟儿已经回巢,死活不出来。
身体反应消失,羞耻感也没了,方灼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弱下去的气势迅速回涨。
“陆减,你现在最好是放开我,否则我要生气了。”
陆减略一停顿,松开手走回床边坐下,“赵医生,你软得好快。”
方灼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陆减眨了下眼,眼帘一垂,躺下。
方灼努力把血咽回去,决定讨论一下严肃的话题,捡回一点威严,“为什么打人?”
“我看到了。”陆减闭着眼睛说,“我看他骚-扰你。”
方灼心里又爽又解恨,“打得好。”
陆减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直勾勾的。
方灼话锋迅速一转,“不过为了自身安全,和避免麻烦,在对方未动手的情况下,我们尽量以口头沟通为主。”
陆减飞快坐起来,“是他先打我的。”
方灼一脸懵逼。
陆减说:“真的。”
“你……开口骂他了?”想来想去,也就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陆减维持着面无表情,幅度非常小的点了个头。
方灼觉得自己脑子坏了,一片空白,还有一种奇怪的轰鸣,他实在是想象不出,陆减这样情绪如死水的人,骂起人来是什么样子。
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叮嘱道:“下次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下手注意分寸,把人打得鲜血横流,有点过了。”
“我没把他打出血。”
“不是你?”方灼睁大眼睛,“所以今晚在你之后,他还被另一个人收拾过。”
“不知道。”陆减的声音很淡,接下来说出的内容,却足以令人毛骨悚然。
“不过我知道,那个护工就要死了。”
房间里的窗户开着,吹进来一丝凉风,像把冰冷的刀子,从脖子抹过。
方灼打了个寒颤,惊诧道:“你怎么知道?”
陆减嘴唇紧闭,又陷入了拒绝交谈的状态。
方灼心里发毛,直觉告诉他,陆减说的是真的。
不知在原地干站了多久,方灼咽了咽口水,紧张得嗓子眼都在颤抖,“你知道他确切的死亡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