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久年勉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将门打开,回头朝颜秀说道:“放心,我今天肯定会死的。”
“你就是个疯子”颜秀喊道,拉着小末从角落里站了起来,目送那个被浑身是血人,推门而出。
一步步往墨山去,拖着残缺破败的身子,血滴滴答答淋了一路,撞见的过路人惊恐的躲开,有热心的村民要送她去医治,也被她冷冷的躲开了。
大雪封山,掩了归途,她要去的那一处在茫茫无际,凭着一腔毅力,努力往上爬去,很快又滑下来,反复折腾到精疲力尽血枯,终是躺在山脚下再也不能起来。
双目逐渐趋于无神,耳边的风声,落雪声渐渐归于空寂,眼角有泪滴缓缓流淌没入发髻。
常歌,很抱歉,我只能死在这里了,生无相聚,死无相守。
远在京城的那人,莫名感觉心神不宁,捂着有些心悸的胸口,在书房里坐立不安,恍惚之间,眼前似有血色飘过,气息一窒,晕了过去。
“甘楚,劳烦再救我师尊一次”一身白衣清冷出尘,若空谷幽兰般的女子匆匆闯进了医经殿,清冷的声色里此刻全是惶恐不安。
“不救,谁让你非要带记忆过去的,结果搞得两个人都没了记忆不说,久年还被你弄的的魂魄又残缺了。”
案前端坐的女子瞥了白衣女子一眼,又拿起了一本医术研读着,视来人如空气。
“最后一次,我做主把师尊的流光剑给你。”
“那,我只负责修补魂魄,关于记忆的事爱莫能助。”
“好”
十三万年前,落霞仙山弑师,便是她救的第一次,耗费了大半个大医宫的天材地宝。
那是卿凤也是这般闯进来,说着只有这一次。甘楚微微摇头,轻叹:“走吧……”
纪酬再次醒来,按耐住满心欢喜唤人备马回清远,自己回屋也开始动手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