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莫名的委屈,甚至有种想示弱的冲动,也想遵从身体的想法,倒下睡过去,醒着太痛苦了。
这样想着,下手的动作更重了,她不能昏过去的,不能……
一直做好人不容易,但做一个坏人却很容易,在红月楼五六年,人心险恶,世态炎凉对她来说更是家常便饭,稍微差池便是非死即伤,不做绝情冷漠的人,便是那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她以为自己的良知早就泯灭了,不会再想着多管闲事,更不会救人。
可她做了,都快走到山下了,又折了回去。那人正在给自己的小腿敷草药,看到她像了鬼一样,呆呆的张大了嘴,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你……”纪酬想问她不是走了吗?怎么还会来帮自己。
心中有些感激,只是她一个女子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早些下山的好,在山上,晚间很危险的。
纪久年没有说话,皱着眉头帮她将草药弄好,又挥剑断了自己一截衣袖,仔细绑好。
最后将人背着下山,她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纪酬被她一系列操作惊住了,心中更是愧疚,没想到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竟然有一副好心肠,她之前还一直提防着她,这等心思真不该有啊。
这么大的一座山上,应该就只有她们两个了吧,静悄悄的走着路,夜幕也悄悄的降临了。
耳边时不时传来远处的狼吼声,本来因为这一番折腾,在纪久年背上昏昏欲睡的纪酬吓醒了,抱着纪久年的脖子不由紧了紧。
眼神有些有些慌乱,却故作镇定的轻声道:“我听到了狼叫,好像就在附近。”
呼出的气体在纪久年耳后产生了丝丝痒意,似乎带了幽兰清冷的香气,脚步一顿,有那么一瞬她神情恍惚了。
“别怕,我身上有火折子。”纪酬见她不说话,当她怕了,安慰着。此刻,她倒是不怕了,自觉要成为两人的主心骨。
纪久年回过神来,嗯了一声,提了口气,将脚步放轻,揽着他大腿的手紧了紧,另一只手中的长剑继续探着路。
感觉到背上的纪酬绷紧了身子,纪久年放快了脚步,一路来,有惊无险,安全下了山。